“那、那十八岁的你不也还是你嘛!”
江蔚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狡辩,段谨年这个死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来,这里没有二十岁的男子大学生什么事了,快把十八岁的男子高中生还给他!
段谨年气鼓鼓地说: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反正你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暗恋我的!我让你早点爽爽不好吗?真是不懂事!”
江蔚河抬起另一条没被段谨年的抓住的腿,企图朝段谨年大胯蹬一脚,却被眼疾手快的段谨年也逮住,江蔚河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特别像条待宰的肉狗……
“不行,那就便宜十八岁的我了。”
看得出段谨年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气时就会把嘴巴抿成猫猫嘴,眼睛眯起来,猫咪怎么生气段谨年就怎么生气。
“哇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江蔚河叹为观止:说句粗鄙的,真是心眼比马眼还小,怎么会有人如此较真地吃自己的醋啊?来给观众朋友们表演一个我醋我自己?
“……先去医院。”
段谨年强行转移话题,把江蔚河扶起来,江蔚河刚才那几句话把他的力气都耗光了,还没站稳又跌回床里。
“脑袋疼。”
“我抱你。”
“哎别!”
段谨年永远是言语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口罩往江蔚河的耳朵上一挂,直接把江蔚河手动禁言。
然后段谨年用标准的幼女抱姿势,把江蔚河整个人抱起来——不是,江蔚河好歹也是个四舍五入一米八、体重近一百三的大老爷们,就这么抱起来了?这是要干什么啊,COS干将莫邪吗?
“我自己能走!段哥,哥,老公,亲亲好老公,你放我下来吧!”
段谨年不要脸他还要脸呢,就算是同人世界好歹也讲究点基本法吧?怎么能仗着自己是正主亲自下场写同人,就在同人世界里为所欲为所欲为所欲为呢,一点自我管理意识都没有,强烈谴责!
段谨年被江蔚河的两声老公给哄得开心了那么一丢丢,就把江蔚河放下来了,不过还是扶着江蔚河,生怕他腿软摔了。
两人在下楼梯时碰到了出去买早餐回来的小园和小赵,两人看到自己的老板被劫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装作没看见,从江蔚河的世界里经过。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缺乏社会责任感,真让人痛心!忽然小园又回头偷瞥了他们一眼,默默地对江蔚河花式比心,这手速还当什么化妆师啊,去木叶村当忍者不香吗!
等等……原来小园从这时候就嗑上了吗?!小丫头片子藏得挺深啊!
在民宿门口,两人又遇到导演,导演是个中年大叔,四十岁出头,有个怀胎四月的啤酒肚,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很是悠闲。
“哟,出去啊?蔚河你病好了?”
“没……”江蔚河戴着口罩,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
段谨年搂住江蔚河的肩膀,平静地说:
“我带蔚河哥去医院。”
“哦这样啊,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导演,虽然你以为自己戴着墨镜,但是你咧到嘴角的姨母笑已经出卖了你……
是自己脑子烧坏产生错觉了吗?怎么觉得全世界都在嗑他和段谨年的CP?在现实世界里拍戏时有这样吗?仿佛每个路人的眼中都流露着一种“尊重爱情”的敬畏,好吧,当时的江蔚河真的完全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江蔚河上了车就开始昏睡,段谨年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江蔚河盖着,载着江蔚河去山下的小医院。
到医院后,段谨年又把江蔚河抱下车,江蔚河烧得很厉害,就任由段谨年抱着了,脑袋钝钝的,跟搅水泥似的粘稠迷糊,吊针扎进手背里才有点感觉。
段谨年一手拎着输液架,一手搀着江蔚河到点滴区挂瓶,点滴区很多小孩,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还伴随着高分贝的尖叫,听得江蔚河头更疼了。
“小段……”江蔚河委屈地耷拉着眼睛和眉毛,像只不开心的小狗狗,“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在现实生活中叫醒我!我在这个世界里,过了快两星期了!天天拍戏!为什么我在同人世界里还要打工啊!”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恶狗咆哮。
“我叫不醒你,可能必须至少要有一方在同人世界里待到结局为止,所以我就吃安眠药入睡来找你。”
“我靠不是吧,这篇你写了多少字啊?”
万一段谨年是个生活充满仪式感、心思细腻的文艺青年,就算每天羊拉屎稀稀拉拉写个几百字,两年下来至少也有十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