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我家老爷也来了,他让我替他向你道谢,这儿毕竟是侯府内院,他不方便进来。他说了,下次等你伤好了,若有机会,便去苏家坐坐,到时候他当面向你道谢。”
苏允之忙点头说好。
苏夫人和苏蔺真在屋里陪着她说话,聊了有大半个时辰。
听苏夫人一说,苏允之才知道那孙茹雪被孙家打了几板子后,竟给送去了山西的庄子,没个三年五载都回不来。
孙茹雪是庶女,她的姨娘在孙家很是得宠,风头无两。这次的事闹得太大,坏了孙家的名声,还得罪了齐家、苏家和李家,孙家老爷勃然大怒,将孙茹雪的姨娘也一道遣去了庄子。
忠勤伯府那边也不安生,听说齐家那位六小姐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门了。
孙茹雪有这种下场,苏允之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那个很会装模作样的齐嫣然竟也会受牵连。
“这回幸亏是有恒王殿下看到孙茹雪行凶,恐怕其余之人就算目睹,多半也会装聋作哑,”苏夫人余怒未消,“我们苏家与他齐家素来交好,没想到那六姑娘心肠这么歹毒,竟为了和燕王世子的婚事要毁真真容貌,实在叫人胆寒。”
听她提及燕王世子,苏允之目光一转,看向苏蔺真:“苏家当真要与燕王府”
苏蔺真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苏允之见她如此,心下便是一凉。
她想告诉娘亲和妹妹,那燕王世子谢重娄绝非良人,然而,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是救了苏蔺真一回,也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贸然开口,不但不会让他们相信,还会显得是别有用心,更何况她还没有真凭实据。
苏允之正在思量如何开口,前院就有下人过来捎话,说是苏大人知会这母女二人该回去了。
她心中无奈,只能先与苏夫人、苏蔺真道别。
紫云回屋来,见苏允之坐在床头,一脸怔怔的,不禁道:“小姐这是累了么?”
苏允之扶额摇了摇头,伸手去拿矮几上的茶杯,谁知手腕一软,茶杯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这时候突然伸来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茶杯。
“多谢,”苏允之说完一抬头,看到李玄清的脸,微微一愕,“表哥,你”
李玄清将茶杯递给她,温声道:“怎么不让丫鬟来?”
这几日苏允之伤好许多,李韬便撤了院门口的护卫。可李玄清毕竟是男子,没想到他竟如此堂而皇之地进来,也不着人通传一声。
苏允之没有作声,李玄清在她床前坐下,抬手将边上的紫云屏退了。她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往后靠了一些。
“你的伤可还好?听母亲说,伤势很重?”
“已经好多了,多谢表哥关心。”
因方才见苏夫人她们时哭了一场,这会儿她眼睫上还有湿意,垂眸时如临水照花,柔弱动人。
李玄清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替她拭去泪星,却不防苏允之皱眉往后一退,直接避开了他的手。
他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那手往下,放落在膝盖。
她眼睛一抬,见他双眼直直望着自己,眉心一蹙。
李玄清道:“自从我回来以后,总觉得表妹与我生分了不少,是不是我母亲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苏允之这会儿根本没有心思与他周旋,只摇了摇头。
李玄清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握成了拳:“怀玉,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应该知道。”
苏允之望向他:“表哥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与你——绝无可能。”
李玄清皱眉,神色微变:“你这是何意?”
上次她那么说时,他还当她是一时害羞,却没想到今日又是如此。
苏允之:“怀玉对表哥,只有兄妹之谊,并无其他”
话未说完,突然肩膀一痛,竟是给他用力抓住了双肩。
李玄清脸色发沉:“你就算是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这种话也能张口就来么!”
“你放开我好疼”她想挣脱,无奈背上有伤,根本无力抵抗。
李玄清一怔,慌忙松了手:“弄疼你了?让我看看”
苏允之连忙后退,躲开他又要探过来的手,低声斥他道:“表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