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南京府衙。
“事到如今,侯爷还是束手就擒的好,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不会一直这么客气。”龚明贞悠悠道。
李韬还未说话,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吵什么?老子觉都没法睡了。”
几人神色皆变,转头一看,竟见那欧阳不仁拎着酒葫芦悠哉悠哉、大摇大摆地朝着这儿走了过来。
原本在他身上的那些镣铐,竟都已失踪不见。
“你这老贼怎么逃出来的!”龚明贞大怒。
欧阳不仁不屑道:“就你们这个破地方,能管得住我?”
龚明贞狞笑:“也好,今日把你们这些人一块收拾干净了,省的夜长梦多!”
欧阳不仁咂嘴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龚明贞认定他是虚张声势,不以为意。
谁知欧阳不仁把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子里,仿佛搓了一把什么,再伸出手时竟扬起一阵白色的烟雾。
监牢里逼仄狭窄,烟雾弥散,一下子就让龚明贞等人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唐渠愣了一下,立马抬手挡住口鼻,却见一旁的李韬毫不遮挡也没有大碍,不禁睁大了双眸。
龚明贞和他带来的人脸色苍白,都有些站立不住:“这是什么”
欧阳不仁哈哈一笑:“好东西。”
没过多久,那几人竟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唐渠犹豫半晌,才把手放下来,十分惊异道:“侯爷,咱们怎么好像”
李韬扫了一眼欧阳不仁,似笑非笑地对唐渠道:“你还记得他那个臭的要命的酒葫芦么?”
唐渠两眼一直,看向欧阳不仁的手上:“莫非那是解药怎么可能?你从那时候就”
欧阳不仁却道:“我这迷药再好,也只能撑两个时辰最多,你们再在这儿磨磨叽叽的,就逃不出去了。”
唐渠:“外面肯定有他们的人,怎么逃?”
欧阳不仁看向李韬:“这就得问问你们侯爷了。”
李宜华回门这日,和楼知春拜见过李麟和黄氏,就到木樨堂来寻苏允之说话。
苏允之打量李宜华,只觉得她眉眼之间婉丽娇媚,气色红润更胜往昔,似乎在婆家过得不错,便放宽了心:“脸都圆了些,可见楼大人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呢。”
其实李宜华新婚头一日就险些吃了亏,先不提成亲当日那个被楼老太太支去闹她新房的姑太太,大早上敬茶的时候,楼老太太想给她下马威,就是不伸手接茶,好不容易要去接茶杯了,却手下一抖,将茶水尽数泼了出去。
李宜华那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真以为自己就要被滚烫的茶水烫破皮了,没想到在她身旁的楼知春此时竟不管不顾地护着她,生生地替她挡了下来。
到最后她一点事也没有,倒是楼知春,后背烫伤了一大片。
楼老太太心里懊悔不已,险些就晕了过去。
李宜华只要一想起那时候,楼知春疼得脸上都冒汗了,却还是对着她笑,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面就
后来看到他背上的伤,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却还在和她打趣。
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苏允之看她神色,笑了笑道:“怎么了,这是春心萌动了?”
李宜华一呛,连连咳嗽起来:“我哪有!”
苏允之笑着让人给她递水,神色愈发揶揄。
李宜华喝了水缓过来些,又见苏允之虽气色略有见好,眉宇间却缠绕着丝丝愁郁,不由道:“就别老笑话我了,倒是你,总皱着眉头,难道是我娘又趁着二叔不在为难你了?”
苏允之一怔,随即摇头:“没有的事,我哪有什么好愁的。”
其实自从昨日回来以后,她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一会儿想着叶从心那几句话,一会儿想着涌泉宫电闪雷鸣的那一幕,几乎寝室难安。
“等过几月安顿下来,我就能常来看你了,”李宜华伸手按在她手背上,“你心里要是有事,可千万不要瞒我,我虽能耐有限,帮不得你什么,却也能听你排解排解。你如今肚子里有孩子了,可不能受委屈。”
苏允之心里一暖,微微一笑:“果然是得嫁人,这才多久,就跟个大人似的。不过,你如今都是楼大人的人了,老是回娘家可不像样。”
李宜华脸上一红:“好啊,你又取笑我,谁是他的人了说起来,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什么事?”
“是忠勤伯府的事,”李宜华压低声道,“听说齐夫人为了给齐嫣然说亲,又在背后耍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看中了杨通判家的三公子,但人家已经有婚约了,你可知道,她为了破坏人家的婚事做了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