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月浑身酸软从他身上下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幸好幸好伤口没裂开,她随即瞪了他一眼道:“不都说了让你别乱动的吗?”
“你太慢。”
“……”
许昭月撇撇嘴,小声道:“你要那么快做什么?”
“痛快。”
许昭月斜他一眼,真是不要脸。
第二日一早许昭月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安乾道君还在休息,许昭月怕影响了他,急忙起身去开了门,就见门外站着一脸慌张的熊文斌。
“许姑娘,魔族的人到我们医心谷了,你和道君好好呆在房中不要随处跑动,不然被魔族发现道君在这里,恐会对道君不利。”
“魔族?”许昭月也被惊到了,“魔族怎会来这里?”
“魔族要我们谷主帮忙医治魔族左使。”
魔族左使?那不就是腌奴吗?那日许昭月和安乾道君去清虚派之后就没回过寒月崖,腌奴一直留在寒月崖中,后来安乾道君和阳城子一战,虹光派掌门一家被灭,清虚派也被安乾道君毁掉。
虹光派掌门一家除了安乾道君全部身亡,虹光派必然内乱,魔族趁着混乱去寒月崖将腌奴救出来也不奇怪。
“本君在这里魔族也敢登门造次,本君倒要看看他们多大的胆量。”
身后响起的声音拉回许昭月思绪,她回头看去,安乾道君已经穿戴整齐起了床,说完这话他果然向门外走去。
“别。”许昭月及时拉住他,“道君切勿冲动啊,道君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若是落在魔族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安乾道君嗤笑一声道:“即便本君受伤了,也绝不至于沦落到在魔族跟前躲躲藏藏。”
“熊师兄,你先过去探探情况,道君这里有我拦着,我们绝不会给医心谷添麻烦的。”
熊文斌告辞离开之后许昭月急忙将门关上,放上门闩,这才冲安乾道君道:“你先安分一点,魔族既然是来医心谷求人治病的,或许不会作乱,可若是你出去碰上了,那就不一定了。”
“怕它作甚?”他眼底透出几许兴奋,“正好本君也许久没杀人了。”
许昭月将他按到床上坐下,说道:“先别出去招摇,看看情况再说。”
若是她不在,安乾道君怕是早闯出去跟魔族开打了,可有她在,他干什么她都要管着,邪灵不许他养,连个魔族也不许他打。
有了个道侣干什么都被束缚!这感觉还真是……带劲!
她既让他坐着那他便坐着,他双手撑在身后,闲闲看着她。许昭月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放不下心来。
“你若是没事做那便过来。”
许昭月终于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问道:“干什么?”
他改用手肘撑着身体,嘴角勾着一抹笑,眼底兴味极浓。
“过来骑我。”
“……”
我骑你个头啊!
“道君兴致真好,魔族现在就在外面呢。”
“那不更刺激吗?”
许昭月见他眼底有点点光芒汇聚,他是真的很有兴致,许昭月简直无法理解这个变态的心思。
许昭月不想搭理他,不料他身体一闪却出现在她面前,他目光盯着她,面色不快,“怎的不理我?”
许昭月心里烦,正要转身走到一旁,身体刚转了一半,脸才偏了一个角度,一只大掌却骤然将她的脑袋板正,而后他的唇就袭了过来。
许昭月真的无语死了,她推了几下,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吻也缠得更深,许昭月担心魔族对医心谷不利,实在没兴致,推不过干脆一口咬在他那作乱的舌头上。
他吃痛终于松开了她,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盯着她,被咬了的男人一点都没生气,那一双灼热的目光反而越发兴奋。
“敢咬我?”
反问威胁的话,可嘴角偏偏勾着一抹邪气的笑,说话的语气含了粗喘显得迷离而磁性。
许昭月将他的手拍开,瞪他:“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儿?”
他却好似听不到她的话一样,压着她的唇又吻过来,许昭月捶着他的肩,趁着被吻的间隙骂道:“你发什么疯?”
他狠狠碾着他的唇,声音沙哑而含混,“你咬啊,狠狠咬我。”
许昭月:“……”
神经病啊你!
敲门声恰好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许昭月将他猛地推开,她擦了擦唇,恼怒瞪了他一眼,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熊文斌满脸急色,丝毫没察觉出这两人表情不对劲。
“许姑娘,你快带着道君离开。”
许昭月心头一咯噔,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我们谷主不肯帮忙,魔族人扬言要杀光医心谷的人,趁着他们现在还没动手,你们速速离开避祸。”
安乾道君被打扰了兴致正是不快,偏偏魔族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魔族如今竟敢如此猖狂,本君倒要看看,他还能猖狂得了几时。”
这一次许昭月倒是没拦着他,她冲熊文斌道:“医心谷收留道君为他治伤,如今医心谷有难,我们又怎么会弃医心谷不顾?”
医心谷的圣医堂是医心谷的医修们聚集之地,也是医心谷的中心,圣医堂四面合围,中间有一宽敞的院子,医心谷和魔族两方人马便在此处对峙。
医心谷谷主的儿子君一苇此刻被一魔修提在手中。魔族正前方坐着一身黑衣的魔族申屠尤,他闲闲摇着折扇,冲医心谷谷主道:“君无殇,你考虑清楚了吗?我这左使你究竟是救还是不救?”
君无殇目光冷淡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仙门,绝不会对魔族人施救。”
申屠尤也没生气,说道:“既如此,那这孩子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魔族真是好生卑鄙,他不过是一个毫无法力的孩子,你们也好意思对他下手!”
君无殇眉心一沉,急忙将说话之人往后推一点,而后又往她身前一站挡住了魔族人看向她的视线。
“师父?”荀青在身后焦急唤了他一声。
“我自有分寸。”
荀青咬了咬唇,而后用一种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不能让苇儿有事。”
君无殇后背一僵,微侧头向她看,荀青却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们魔族人在你们仙门眼中不就是卑鄙无耻的吗?杀个小孩又怎么了?”
君无殇听到这话,收回视线,正要说话,只听得一道冷沉沉的声音自半空响起,“本君在此,尔等魔族也敢放肆?”
魔族之人谁人不识安乾道君的声音,这声音曾是不少魔修的噩梦,这一阵撞击空气的声音响起时,那一众魔修皆悚然一惊,四下张望。
尤其是此刻才被重新装入魂魄的腌奴,更是目光惊慌,浑身哆嗦。
便见圣医堂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人一兽,安乾道君威风赫赫骑在一法器之上,身边坐着一个美艳女修,英雄自古配美人,一身白衣的仙君并着容色倾城的美人倒是般配又养眼,如果身下的坐骑不是这只大肥猫的话,两人的出场势必轰轰烈烈,亮瞎人眼。
偏偏这坐骑如此违和,总之怎么看怎么不搭。就连一向惧于安乾道君淫-威的一众魔修也因这违和感蹙了一下眉。
安乾道君从法器上下来立于房顶之上,他居高临下,压迫感逼面而来。
“申屠尤,好久没揍你了,胆子又大了?”
申屠尤轻笑一声,“身受重伤还这么狂,不愧是安乾道君。”
“本君即便只有半条命也照样揍你。”
“……”
一直笑眯眯的申屠尤听到这话面色一沉,猛然将折扇合上,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他身边腌奴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哆嗦说道:“道……道君饶命。”
魔族左使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被他折磨死的正道修士数不胜数,后来落于安乾道君手上之后,着实被安乾道君折磨了一阵,变态遇上了更变态的变态,那就是驯化和被驯化的过程,从结果来看,魔族左使显然是被驯化的那个。
如今虽魂魄归位,但看到安乾道君,依然有一种血脉被压制的恐惧。
安乾道君这才向他看了一眼,不屑轻笑,“你这条狗换主人了?”
腌奴的行为实在是太打堂堂魔尊的脸,他眼底怒意咋起,将他拽起来往后面一丢,嗔道:“不要给本尊丢人现眼!”
他说完飞身而上落于安乾道君不远处,直接冲安乾道君道:“别废话了,出手吧。”
申屠尤说完便直接袭了过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便缠斗在一起,许昭月在一旁看着不禁捏了一把汗,安乾道君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知能不能打得过申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