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娜坐在她的肚子上，故意摆出阴沉冷漠的表情：“五年前的那一夜其实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你想杀掉的坏蛋。”

是，是我？

……

对啊，是我！

程君婉的大脑轰隆隆作响，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就呆呆着。

五年前，她初穿越的时候被坏人抓住，糊里糊涂就跟一个神秘的女孩发生关系，在那一夜她们都失去了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程君婉连她的脸都没见过。

丽丝娜只是提醒，程君婉就明白就是自己，她在拥抱丽丝娜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但她也不敢确定。

而且有一件事情程君婉也一直没敢跟丽丝娜说，就是拥抱丽丝娜的感觉和五年前拥抱那神秘女孩的感觉是一样的，身上的体香也一样，甚至连声音也有点相同。

虽然那天晚上没有神秘女孩的脸，但通过身体的接触和抚摸，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些印象初见丽丝娜时的确没法分清，只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才有感觉，很熟悉的味道，和丽丝娜有极大的相似。

但是，程君婉不敢想。

程君婉真的不敢想。

她甚至觉得内心愧疚。

程君婉两世恋爱未果，所以她一直都很在意那个神秘的女孩，特别是没有见过她的脸也让她更加的在意，心想对方一定是和仙女一样好看的女子，这也让她对那个女孩产生极大的好奇，这股好奇心也让她非常非常在意，甚至认为是美妙的邂逅。

和丽丝娜交往后，她毫无疑问地把所有的心意都集中在丽丝娜身上，并且成功追求到手，但是当她做坏事的时候，却感觉对方的味道很熟悉，有点像那个神秘女孩。

这种感觉的出现却让程君婉感到恐惧。

这不就代表着她忘不了那个神秘女孩吗？甚至还把丽丝娜误当成那个女孩，替代品，这对丽丝娜来说明显不公平。

程君婉很讨厌这样子的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坏蛋，所以她对于这方面是想都不敢想，一直藏起来当成黑历史，甚至整整一年都不敢向丽丝娜提起这件事情。

还是维比娅的建议和丽丝那的询问下才说出来的。

丽丝娜就是神秘少女？

这根本就不可能！

都不敢这么写！

看着完全呆住的程君婉，丽丝娜到显得高兴，但还是满脸严肃的坐在她的肚子上，沉着声道：“是你做的事情，你也要杀死你自己么？”

程君婉被丽丝娜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看着抱着胸坐在她肚子上，满脸严肃的女孩。

丽丝娜在生气吗？

这怎么可能。

如果因此而厌恶她，她早就没了，哪里会发展都这个地步，但就算知道丽丝娜并不会真的生气，程君婉的内心也是一片钻心的疼。

伤害她的人竟然是自己！

程君婉死死咬着唇，眼睛紧紧闭上，她现在是真的想直接撞墙一了百了，可是她又不能这样做，因为丽丝娜需要她。

可是，丽丝娜真的需要她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程君婉整个人都变了，内心的矛盾瞬间让她体内的斗气乱成一团，大脑也一片疼痛。

丽丝娜本来还装装样子很可爱的威胁她，可之后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程君婉整个人都被一团奇怪的迷雾遮掩，这是她体内斗气的异变。

“婉婉！”丽丝娜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赶紧摇晃着她的脑袋，发现没有作用，便双手凝聚出一个大水球就直接砸在她的脸上。

但好像效果也不大。

这下，丽丝娜真的慌了。

立刻用水魔法侵。入她的体内保护内脏，然后死命的呼叫她，程君婉的混乱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人，是一种很容易崩溃的生物，当一个人自以为的事情其实是相反过来的时候，那整个人的世界观冲击是非常可怕的，很可能会绝望，甚至要了自己的小命。

特别是修炼之人，很可能走火入魔而陷入崩溃。

程君婉一直恨不得杀了那个欺负丽丝娜的人，或者说任何伤害丽丝娜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内心暗暗决定让那些不看好丽丝娜的虚伪朋友们后悔，结果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伤害丽丝娜的人，她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当程君婉恢复过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丽丝娜正紧紧搂住她的脖颈哭泣，嘴里呢喃着对不起之类的话，弄得程君婉本来痛苦悲伤的表情恢复了过来，立刻伸出双手抱住她。

不过程君婉的双手在将要抱住丽丝娜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丝丝略微的犹豫，但很快就恢复回来，更加用力的抱住她，抱住她这柔弱娇小的身子，嘴里低吟：“对不起公主殿下！”

她身为公主，本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结果就因为她而受到了这么多的苦难，现在还趴在她怀里为她而感到担忧。

得妻如此妇复何求？

“不是婉婉的错，要怪就怪达丝儿。是她给我们下的套，你千万不要自责。我们都是女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你强我，而是我强你。”丽丝娜感受着她双臂拥抱自己的力度，悬起来的心也终于放下。

是她的错，这种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可是对我而言，那一夜其实是美妙的，我不怎么看中第一次之类的事情，但是相反对于公主而言确是可怕的，不仅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还怀孕，甚至未婚有了孩子而引起非议，怎么想都是最辛苦最痛苦的。”程君婉死死咬着唇，拥抱她的力度很紧，但又害怕弄疼她。

她们两个就躺在有些湿漉漉的床上，一个拥抱着她的腰和背，一个趴在她的怀里，只露出雪白美丽的后背。

很亲密的拥抱，很美好。

“笨蛋。不是你的错！”丽丝娜气急了，“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和他分手也挺好的，那一夜对于本公主而言也是最美妙的，现在想来也是很幸福。”

“完全不一样。”程君婉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愧疚，虽然两人发生关系是不可抗力，但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现在对于丽丝娜来说那可能是美妙的邂逅，但对于五年前的丽丝娜来说，却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不小心偶然，还怀了孩子，姐姐摔伤母亲死亡，连男朋友也离她而去，这得多么痛苦？

后面还被四皇子针对而送给昂首帝国的王，真心对待的朋友和手下还被叛变，现在又远在他乡回不去，来到学校拜托那么多人还没有人愿意帮忙

这是多么恐怖的遭遇？

“如果不是我，公主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我才是那个伤害公主最深的人，我还觉得那一夜是美妙的邂逅，把公主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我才是最可怕的坏蛋。”程君婉内心又疼又酸。

她根本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最可恶的人是她自己本人。

床上的程君婉默默地松开拥抱丽丝娜的双手，无力瘫在一旁，眼神渐渐变成空洞无神。想的越多，她越觉得自己过分，越无法原谅自己。

越爱她，她就越痛苦。

丽丝娜没想到自己的安慰竟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更加加深她的绝望。

她还以为程君婉听到这些话就会很开心，因为芙洛拉是她的孩子，她整个人都是她的，程君婉没有理由不飞起来庆贺。

结果没想到这反而伤害了程君婉。

确实，如果程君婉没有听到三人组和艾森缇斯谈话前，没有听到强。奸的字样，那程君婉应该会高兴多于痛苦，但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