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晚了。
耳边除了潺潺的水流声之后，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破碎细小，差点就完全掩盖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唐星锐蹲在河边洗手，戴子灏眯眼看着他动作。
左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唐星锐只用水撩了几下，小心的避开了伤口。他虽然看不到戴子灏的动作，但是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于是在确定手上没有异物之后，甩了甩水珠，转身问他。
“你看我干嘛？”
戴子灏依靠在墙壁上，声音低哑，带着些平时不易听到的慵懒性感：“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你踹下河去。”
唐星锐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怎么没踹？是不是舍不得？”
戴子灏偏过头，不想说话。
他们现在还没有脱困，人还在溶洞里，算不是幕天席地，但是也差不多。然后就……做了这种事。
他之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吗？
戴子灏忍不住问自己。
“不说话那就是舍不得咯。”唐星锐在戴子灏的脸颊上啵了一下，“不要这样子嘛，好像你没有爽到一样。”而且明明他有很用心的服侍的，技术也没有那么烂吧，听声音挺爽的。唐星锐心想。
“那你以后想起山洞里的事，可不能只想着别人了，多想想咱俩做的好事啊。”唐星锐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捏了捏。
戴子灏愣住了，随后被气笑了：“你要是再做的过分一点，我就完全想不起来他们了。”
全都是唐星锐做的好事了！
唐星锐故作惊讶：“原来是这么想的，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可以。”
戴子灏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开玩笑，他们又不是真的来谈情说爱的，要是全套下来，他明天能不能走出这里还是两说。毕竟唐星锐也挺能折腾人的。
唐星锐低头，额头抵在戴子灏的手背上，轻笑出声。
戴子灏垂眸，看向唐星锐，却还能看到个大概轮廓：“笑什么？”
唐星锐回望他，小狗勾一样蹭了蹭他的侧脸，声音有些含糊：“我家阿灏真可爱。”
戴子灏被他蹭得有些痒，但没有躲。
“我们可能已经拉下来很大一块。”戴子灏半晌之后对唐星锐说道。
他们很可能已经输了。
唐星锐心里早就有所准备：“输了就输了呗，咱们玩得开心就行。”
戴子灏“嗯”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有些困了。”
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倦意，唐星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靠着墙：“你还是躺我腿上吧，这样舒服一些。”
“嗯。”戴子灏没有再说些什么，躺了上去。
“早点休息。”唐星锐帮他把额前打乱的头发弄到耳后，“晚安哦。”
戴子灏说了声晚安之后就没有动静，呼吸渐渐平稳。他本身已经精神极度疲倦，再加上刚才和唐星锐的一闹腾，连睁眼都觉得提不起力气，没有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直接睡了过去。
只是睡着后眉头依旧紧皱着。
唐星锐的手感受到了蹙起的眉心，他叹了口气，随后帮戴子灏揉开紧皱的眉，两手在他的头部轻轻动作，帮他缓解不适。
“我们明天就走出去了。”唐星锐看着头顶，那里有些微弱的各色光芒，是那些矿石里的金属发出来的光，“阿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戴子灏第二天一早，是被唐星锐吻醒的。
轻轻痒痒的触感落到了嘴唇上，戴子灏睁开眼，就跟唐星锐带笑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早上好，该起床了。”唐星锐笑着说道，趁机又亲了一下。
“早。你醒多久了？”戴子灏坐起身来，他很少睡得这么沉过，脸唐星锐什么时候醒了都不知道。
但显然，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起码戴子灏没有跟之前一样，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多久，就是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唐星锐是凭借自己的生物钟猜测应该是清晨了。
这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没有一丝光线，就算是外面艳阳高照，这里也没有一丝光亮。
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很容易感到焦躁，之后就是压抑和沉默，心理疾病也随之而来。
“走吧，我们今天就能出去了。”唐星锐看到戴子灏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么确定？”戴子灏看向他。
“打个赌呗，我要是赢了，我就亲你一下。”
戴子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从地上拿起相机之后问他：“你要是输了呢？”
唐星锐故作沉思状，半晌才慢吞吞的、貌似不情不愿的说道：“那你就亲我一百下吧。”
戴子灏挑眉看向他，满眼写着“你做梦”。
“好，既然阿灏也十分赞成这个赌约，那我们就即刻生效，不许耍赖！”唐星锐一把勾住了戴子灏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笑得酒窝甜甜的。
戴子灏：……谁跟你十分赞成？
前面的路不太好走了，地面越来越窄，最后直接断掉了，他们只能进河水里。
河水的水位已经接近五米了，而且流速越来越大。河道也不是笔直的，而是隔上十几米就有一处拐弯，这里的水流更是湍急，他们尽量放松身子，把脚伸在前面，头朝后的飘过去，就像是激流勇进一样。
不过要比那个危险的多，因为他们没有防护措施，被水流冲撞的撞到了岩壁上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再次过了一个弯，唐星锐手脚并用的把自己的头跟脚转过来，想要继续躺着划过去，眼睛就捕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卧槽。”他一下子挺起腰，往下沉了好大一块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漂在水上。
“怎么……”戴子灏刚想问道怎么了，自己也看到了。
唐星锐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激动的指着前面：“那里，是不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