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别人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结果喜欢的人就立马出现在面前。沈鹤白有种被抓包的迷之尴尬,面对许诺言的时候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揶揄,下意识和许诺言拉开距离,扭开脸,嘴上咕哝回应:“别乱说,没有的事……”
许诺言表面笑着,心里的不舒服感再次升起。
——他发现沈鹤白好像越来越排斥他了!
从昨天开始就是这样:喝水的时候嫌弃,靠近的时候嫌弃,就连被女孩子搭讪了这样的艳`遇也不愿意多说。
以前那种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相处方式好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嫌弃和疏离。
为什么啊?
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许诺言想不透,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
练习哨吹响,社长喊他过去集合,许诺言只好运着球跑归队,回身不忘委托沈鹤白:“帮忙买点水,中午我请你吃饭,谢啦!”
笑容明媚一如往常,不带半点隔阂。
沈鹤白就是被他这副阳光灿烂模样拿捏的死死的,这么爽朗可爱的大男孩,谁不喜欢呢!
他认命起身,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负责的后勤了,连日常练习都得陪着。
结果练习结束的时候又发生了和昨天一样的乌龙,许诺言把自己的水给了队友,伸手就要拿沈鹤白喝过的那瓶。
这次沈鹤白眼急手快,赶紧阻止。
“别,这是我喝过的!”他在对方仰头的时候把水抢了回来。
许诺言只觉得练球后产生的燥热突然更加强烈,让他脑子都无法仔细思考了。
伸手再次抢回水瓶,“我又不嫌弃!热死我了,给我喝点。”
沈鹤白咬牙夺过去,背在身后不给他。
他深觉得这个恶习一定要尽早改掉。
自己是gay,从来没打算对任何人隐瞒过。许诺言是他的朋友、同学、舍友,而且还是个大直男!
在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他们之间必须要划好足够的安全距离。这样万一未来的某天自己性取向暴露,他就可以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自己从来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界限的事情。
然而他这一动作却引得许诺言十分不快,“干嘛呀,我真的很渴。”
“不行,两个大男人嘴对嘴喝一瓶水,都是口水的,脏不脏啊!”沈鹤白提醒他。
他自以为自己的提示已经很到位了,水自己喝过,所以脏了,别人就不能喝。
殊不知这句话听在许诺言耳朵里又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仿佛是明目张胆的嫌弃。
许诺言瞬间僵住,原本因为运动过后而有些泛红的脸颊猛地发白,继而露出受伤的神色。
他瞪着眼,浓密的剑眉翘成夸张的斜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沈鹤白:“脏?”
我脏?
他嫌我脏?!
许诺言快要窒息了。
虽然早就感觉到最近沈鹤白有点嫌弃他,但也不至于嫌弃的这么厉害吧。
他哪里脏了?
沈鹤白见状,心中一个咯噔。
这反应,果然还是介意的吧。
这种事一旦往细了想,大概会越想越觉得恶心。
毕竟昨天喝过的那半瓶大概都已经代谢掉了,想吐都没没得吐。
沈鹤白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地“嗯”了一声。
反正……昨天也不怪自己,他动作那么快,都没来得及提醒。
许诺言倒抽一口气,气的肝疼。
他居然还嗯!
许诺言一直以为他俩的关系已经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没想到居然在喝水这件事情上被嫌弃的彻底!
真是,气死了!
许诺言心碎了一地,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他平时一直大大咧咧的都没怎么跟人红过脸,这次却气的狠了,咬着后牙槽把球砸到他们中间。
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但篮球却因为用力过猛又弹起来,擦着沈鹤白的鼻尖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沈鹤白吓了一跳。
许诺言反应过来也吓到了,立即想去道歉。
又一想:我这气还不到一秒呢,就没啦?
那不行!沈鹤白伤了他的心,这次必须得对方亲自来哄他才能消火!
便继续冷着脸、抿着唇,瞪他。
却见沈鹤白转身跑了。
许诺言气的直翻白眼:不行了不行了,他还给我使性子,太气人了,我得缓缓!
他捂着胸口受伤地往反方向走了。
沈鹤白跑过去把弹飞的篮球捡了回来,见人走了,有些懵逼。
自己这还没暴露性取向,他就反应这么激烈,万一被他知道平时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是gay,不得当场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