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九月初的夜里,空气中依旧带着丝丝燥热,惹得人心里平白生出无限的幻想。
沈鹤白靠着门口稍稍平息了一会,又听到许诺言在外面敲门:“小白,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心中的紧张一下又溢出表面,下意识拱起后背。
把手从外面转动,许诺言推了两下,没推开,有些纳闷:“你在做什么?”
“等一下!”沈鹤白深吸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脸做足了心理准备,便佯装镇定地打开房门,把人迎了进去。
许诺言面色如常,一手拿着透明溶液,一手捏着安全小气球,把他们郑重地摆到床头,然后看了看位置,跟沈鹤白商讨:“我这个……暗示的够明显了吧?”
谢谢,已经明显到让人现在都觉得腿软。
沈鹤白身体晃了晃,表情有点绷不住:“你还敢再委婉一点吗?”
许诺言挠着头皮嘿嘿傻笑,“我怕你看不懂。”
沈鹤白的紧张一下子都消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心的无语,麻木说道:“我应该没有那么蠢……”
许诺言就眼睛晶亮,十分期待:“所以,是可以的意思吗?”
“……”
说的跟他能拒绝得了似的!
沈鹤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扭身就不想继续回话了。
日常清洗结束,出来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沈鹤白哼哼唧唧,跟一块面饼似的被翻着面的煎来煎去。
年轻人初次摸索路经,便激发无限好奇,什么都想试一下。
沈鹤白被闹得受不住,最后气的一口咬在许诺言的肩头,才让他砸着嘴巴无奈停下。
他自己也累的满身是汗,慢慢挨了过去,抱着沈鹤白一通好哄。
一会问:“小白,让我看看,我看看肿了没?”
一会又哀求:“老公,别不理我嘛……”
沈鹤白真是,再大的火气都被他闹没了,忍着脸红让人看了一眼。
倒也还好,虽然时间久点,但大半瓶的溶液都被许诺言不客气倒了上去,润的足够,也没伤到哪儿。
多亏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两人得以睡到自然醒。
许诺言后半夜又是清理又是换洗的,总归也没睡多久。
然而心中满足,精力也就恢复的迅速,他悄悄下了床去给沈鹤白买早餐。
由于这一日期待已久,他也早就做足功课,买的全是流质食品。怕人会发热不适,还去药店买了退热贴和消炎药之类的备着。
没想到全没用上,沈鹤白醒来除了腰酸腿软,倒也没有哪里不适应的。
反倒是许诺言,跟食髓知味了一样,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双眼发红,蠢蠢欲动的总想挨着蹭着占便宜。
沈鹤白硬是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才把人推拒掉,经昨晚一夜,总算明白了许诺言的本质。
哪是什么小土狗,分明就是只大尾巴狼。
一整天都在荒废中度过,作业没做,练习也没练。
沈鹤白深感焦虑,到晚上之后便觉得这样黏糊下去不行,硬拖着许诺言去学校图书馆自习。
许诺言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能咋办,老公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老婆的,就伺候着呗。
大包小包的帮忙拎着画板工具,还想拿个软垫给他垫座位上,把沈鹤白臊的,趁人不备赶紧扔了。
大学的自习室永远满满当当,从不缺努力上进的人。
许诺言以前也陪着来过几次,每次都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压抑感。
看着别人奋笔疾书抓紧每分每秒,再想想自己混日子的态度,总觉得自己跟个废柴似的。
不过今天忙着补作业,加入了勤奋努力的大军,倒也暂时忘记了在意这个。
等他做完功课再抬头看沈鹤白的时候,竟然觉得这样的安静也挺好。
只要有这么个人陪着,就算不说话,都觉得安心。
关系升级后,日常相处突然就一个大跳跃,过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许诺言倒是想沉浸在温柔乡,可刚升大二,课业繁忙,每晚被迫加班加点的做作业、画图。
他们这个专业要学的太多,根本没时间去琢磨其他,要不是因为已经同居,这恋爱谈的怕不是跟喝水一般寡淡。
经常忙完功课人就废的差不多,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再对比沈鹤白兢兢业业地学板绘、练稿子、接商图,许诺言心里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嘴上不要脸地叫着沈鹤白“老公”,但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把未来的一切压力都压到喜欢的人身上?
蓦然想起暑假时候老爹的念叨,他便隐约对未来有了些概念。
琢磨了好几天,最后又咬牙奋力地学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比沈鹤白差到哪去才行。
开学一段时间后,寝室那边孙友军和杨昊久等他人也不回了,就纳闷问他:“你人跑哪儿去了?”
许诺言想了想,干脆说了实话:“其实,我也恋爱了。”
俩游戏宅顿时崩溃,含泪求教脱单。许诺言胡天乱地的瞎扯一通,差点没把人忽悠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