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云大夫?”一个姑娘带着婢女闯了进来。
“我是。”云禧正在整理药箱里的草药,闻言抬起头,看向来人。
来人十五六岁的样子,形体略大,容貌不太出众,但打扮入时,勉强算中等。
云禧道:“我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吗?”她已经猜到这位就是范五了,但点出来太过刻薄,不如装不认识,以免激怒对方。
那姑娘“噔噔噔”地走过来,压抑愤怒,低声说道:“你要重用附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云禧挑了挑眉,“治病救人的心。”
“我看你是想要我祖母的命。”那姑娘抓住云禧的手腕,“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云禧在她的麻筋上按一下,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出来,“这位五姑娘,这里轮不到你发话吧。”
那姑娘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朝云禧脸上甩了过来……
“住手!”门口处有人断喝一声。
云禧退后一步。
那姑娘打了个空,因为惯性,身体被挥动的胳膊带着转动了一下,差点扑出去。
“出去!”赶过来的中年男子狠狠瞪那姑娘一眼。
父女二人容貌相似,一看就是亲生的。
那姑娘不敢啰嗦,白着脸走了。
“伯爷,这位就是云大夫。”忠义伯夫人介绍道。
忠义伯拱了拱手,“我们在西山见过,云大夫医术高超,就请大胆施治吧。”
“哦……”云禧没想到这么容易,心里迟疑了一下,暗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她把意识沉进空间,打开一只手机的录音软件,然后假装在挎包翻东西,把手机放了进去。
云禧说道:“伯爷,老夫人身体底子不好,此方有些行险,一旦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您考虑好了吗?”
忠义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转头去看老夫人,老夫人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他说道:“母亲这般活着也是遭罪,不如拼一次。你放心,出问题我兜着,绝不会迁怒云大夫半分。”
是个明白人,难怪晋安侯觉得季昀松不识好歹。
忠义伯夫人道:“云大夫还是开个方子吧。”
云禧婉拒了,“夫人有所不知,此方乃是家祖独创,具有一定的风险,不敢随意使用。”
忠义伯给自家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识相地闭上了嘴。
云禧倒不是小气,一来方子确实险了些,二来她不喜欢对方,万一有周梓安夹在期间,她就真成大傻瓜了。
她按停手机,重新放回空间,从药箱里取出附子等几味主药,其余像生姜、大枣等就让伯府补齐了。
“文火煮,三碗取一碗,白天服三次,晚上服一次。三剂后我再来。”云禧合上行医箱,“伯爷,老夫人的病情若有变化,民女随叫随到。”
忠义伯笑着点点头,“夫人送送云大夫,我去看看母亲。”
云禧道:“不敢劳驾夫人,这位妈妈送民女出去就成,告辞了。”
……
忠义伯夫人把云禧送到宴息室门口,就转身回来了。
年轻贵妇问道:“大嫂,大哥同意了?”
忠义伯夫人点点头,“同意了。”
忠义伯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试试吧,我刚才问过母亲,她老人家也是愿意的。”
“大哥,这件事你该问问我们的意见。”又一个男子进了门。
忠义伯道:“母亲神志清醒,或者二弟该去问问母亲。”他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唉……”几个妇人同时叹了一声。
范家二老爷怔了片刻,“看来母亲心存死志了啊。”
“唉……”年轻贵妇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如此看来,该知会的还得知会,该张罗的还得张罗起来啊。”
“八姑奶奶说得对,大嫂觉得呢?”
“尽人事听天命吧。”
……
云禧一出正院,那位范五姑娘就从拐角处跑了出来,“云禧,你要是害死我祖母,我跟你没完。”
云禧微微一笑,劝道:“你要是真孝顺,不妨多陪陪老人家,她一个人苦苦煎熬着,非常害怕也非常辛苦。”
“你……”范五语塞,直到云禧快出了二门,她才叫道,“别装了,你就是庸医。等着瞧吧,要不了几天,太后娘娘就会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云禧无所谓地出了仪门,上了马车。
王有全担忧地问道:“云大夫有把握吗?”
云禧摇摇头,“老人病得很重,牛大夫应该下过病危通知了,目前看来没太大把握。”
“云大夫医术好,一定会好起来的。”王有全干巴巴地安慰一句,牵着骡车离开伯府侧门,“云大夫,回家吗?”
云禧道:“我们去陆首辅家,你等会打听一下具体地址。”
陆大人家里客气,她便也不能怠慢了,既然有空闲,就该抓紧时间跑一趟。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仙女空投的月石。
案例来自网络,李可老中医沿用了温老的方子,本文没有细述。四诊得出病人表征我有所改动,但意思是一样的。
云禧说:你这个男主太废物了
季昀松委屈巴巴,我不是出主意了吗
云禧说:不够,作者给我换男主
作者摊手:……要男二没有,只有季昀松这只忠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