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云惨淡着,蓦地瞥见打着视频电话对喷的二位,忽然顿悟了——也是,前一天刚登榜二的cp要前后脚进医院,那可太精彩了。
挂了电话,许尧臣口干舌燥,刘铮给他倒了大半壶淡盐水,又给喝了一整瓶温水,三分钟,直接把他哥送进了厕所。
就这么,俩人在房间里耗了大半天,许尧臣终于能坐起来了。
肠胃空空,许尧臣说饿了,刘铮立马爬起来要给他弄白粥和蛋羹,谁知这边人还没走,那边门铃就响了。
“谁啊,这会儿来。”刘铮嘀嘀咕咕,踩上鞋开门去了。
许尧臣低头看了眼手机,瞧见两条微信。
妙哉:听说厉总下午去影视城那边了,他们公司有个项目开机。
妙哉:可能会让你接驾。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啊——厉总。”刘铮狗腿一般的声音传来,“快请进。”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妙哉:?
厉扬个儿高,宽肩窄腰,活像个练家子,往刘铮旁边一站,把平时挺利落的小助理衬得跟个大眼睛小鸡仔一样。
许尧臣躺床上看过去,感觉对比惨烈,同时刘铮本人也显得很尴尬,于是许尧臣就把他放了,让他认真搞白粥蛋羹去。
厉扬站在原地没动,审视着蔫头巴脑的许尧臣。
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活蹦乱跳、口蜜腹剑的小东西,没想到入目是位病美人。
——许尧臣本就不胖,宽大的短袖短裤一套,更显得身形瘦削,再有那一脸菜色加持,惨是真惨。
“这是怎么了?”
厉扬那神态多少有点看戏的意思,许尧臣尸体一样瘫着,“腹泻。”
“看来是消夜没吃好,乐极生悲了。”
许尧臣有点烦,“你们是都住超话里了么?”
“跟着观众看热闹罢了,你恼什么。”厉扬挨着床边一坐,手握着他脚踝摩挲了下,“瞧这凉的,贴心的刘铮不知道给你盖床被吗?”
许尧臣肚子难受,浑身没劲儿,厉扬偏巧这会儿来惹他。压了十多年的脾气翻上来,抬脚往他西装里蹭,“是凉,给暖着吧。”
“小样儿,”厉扬西装扣一解,还真把他一双蹄子裹进去了,“怎么,病得上头,不装乖了?”
许尧臣怪意外的,手臂往后脑下一枕,垫高了脖子看他,“你瞧,我都这样了,真伺候不了——上下都不行。”
“是想你了,可也没禽兽到那份上,”厉扬扬手往他小腿上抽了一巴掌,不重,但脆响,“跟我一年多,我在眼里就是个精虫上脑的混蛋不成。”
许尧臣:“我这叫惯性思维,咱俩见面,不,难道盖着棉被看雪看星星?”
厉扬不说话了,手掌兜在他劲瘦的小腿下,捏狗腿一样捏着玩。玩了一会儿,许尧臣都要犯困了,却听厉扬道:“别把它想那么腌臜。”
许尧臣有些迷糊,话音从他耳朵里灌进去,没过脑子,心想:那难不成还是阳春白雪吗?
他睡了一觉,睁眼时候天都黑了。
屋里飘着点饭香,许尧臣饿得慌,被香气勾出了食欲。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哪料胳膊使不上力,倏地一软,又摔了回去。
这一摔不要紧,肚子也跟着醒了,肠鸣音开火车一样,绞痛随即缠上来,让他冷不丁地哼了一声。
旁边小憩的厉扬被惊醒,一把托住要爬起来的许尧臣,“要什么?”
许尧臣:“要拉屎。”
这人偶尔粗鄙得完全不要面子,厉扬睨着他,“能走吗?”
“能。”许尧臣拂开他手,很不耐烦,自己一步一软地扶着墙去卫生间了。
厉扬垂下手,掌心是潮的——全是许尧臣背上发出来的虚汗。
涔涔的汗,像挑动了他某根沉寂许久的神经,让他掌心被扎了一样,幻觉般,有些刺痛。
厉扬不懂医,但正常人的生活经验轻而易举地说明:许尧臣需要就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