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自己被一团熟悉且温暖的气息包围,大脑没多想便翻了个身,主动凑了出去。
意识再一次开始模糊,我继续陷入梦境。
多年维持的生物钟,让我准时在早晨的七点钟清醒过来。
我睁开眼,冷不丁发现自己竟躺在五条悟的怀中。
什么情况?
明明临睡前,我都特意和他保持了基本距离,甚至还拿枕头挡在中间。
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
我茫然不解着,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鼻尖抵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温热的触感就像是电流一般,酥酥麻麻地传入神经末梢,似是在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转动着眼珠子,目光随之一卡一卡地移动到自己的胸前,呼吸瞬间一滞。
只见衬衫最顶上的那颗纽扣悄然解开,在不知不觉中,裸露出一大片白净娇嫩的肌肤。
再向下,就几乎能看到一次性内衣的边缘。
看到这儿,顿时便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尖,理智被冲散,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我涨红着脸,挤出全身力气用力地推开他。
甚至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
五条悟当然也在这番动静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苍蓝色的眼眸里完全没有刚睡时该有的朦胧。
就仿佛是醒了很久,正等着我的反应一般。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恶意,坐起身,手指颤抖地将纽扣扣了回去。
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后,便开始思考起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困境。
有些事,它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我毅然而然地选择了爆发。
抬眸撞上他玩味且灼灼的目光,我抬起手,气急败坏地冲着他那张就算没洗脸也依旧帅得惊人的脸颊挥去,同时厉声斥道:“半夜脱人衣服的色狼!”
至于能不能成功打到他,我并不在乎。
身为菜板上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我只是想在被吃前做出一番反抗罢了。
下一秒,五条悟便钳制住我的手。
随后他挑起眉,口吻戏谑地反问道:“你以为那颗纽扣是我解的?”
我试图挣脱了开他的桎梏,结果并没有成功,转而瞪着他忿忿地说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可不屑干这种事。”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握着我手腕的力气丝毫不减。
对此,我完全不相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傻/逼。
“呵。”
我冷笑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在他的手腕上。
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般,我想也不想便张开口咬了上去。
瞬间,虎牙刺破他的肌肤,舌尖味蕾上随即弥漫起阵阵血腥味。
咸涩,还带了股铁锈特有的味道。
超难喝。
对于我这一举动,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淡淡,表现得就仿佛是被自家养的小奶狗亲了一下,说话声里也不见任何抽气,“咬够了没有?”
我硬着头皮,选择用眼神示意起他:
你先放手。
五条悟叹了口气,一改之前的懒散,眉宇间顿时多了几分迫人的进攻性。
他一声不吭地用指尖捏住脸颊,稍稍用力,便硬生生地掰开了我的下巴。
鲜血顺着手腕滑落,无声滴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洇开。
他半阖着眼眸,如雪般的眼睫下垂着,纤长浓密,完美遮住了我大多数可窥见的角度。
蓦然间,便有无法言喻的恐慌卷席而来,我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当场就想逃跑。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十分从心地低下头,“我不该咬你。”
说完,我怯怯地看向他。
五条悟没有任何反应,看向我的眸光依旧沉沉,恐怖极了。
我鼓起脸,整个人委屈成一团。
明明被吃豆腐的是我,可是为什么,最后还要先认错。
我不甘心地腹诽着。
沉默了片刻后,我咬着唇,主动再退了一步,“要不你也咬回来?就当作是抵消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便开始后悔了。
只见他弯起嘴角,笑容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危险。
脑中警铃猛然大震,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股子猝不及防的力量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