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下来,不管是担忧的还是要看笑话的,都无法相信得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两人没有任何遮掩的相携离开皇宫,让不少大臣大为痛心,参楚桀阳的折子堆满了楚寒天的案台,让他一阵头疼。
他推托,这些大臣便直接寻到御书房,他只能避而不见,于是那些大臣便在御书房前闹起了“长跪不起”。
说什么“太子举止有悖常伦,皇室堪忧”等等一系列暗指废掉太子的话。
又过几日,各家收到东宫的大婚请帖,日子在一个月后,有好些人险些晕过去。
居然要直接以媒妁之礼去樊华山庄迎娶其庄主,也就是迎娶一个男人!
此事传开,莫说商兀的大臣们,便是平头百姓亦纷纷道不成体统。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是羡慕的,毕竟不是谁都能为另一个人做到如此不管不顾。
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商兀朝堂上发生了几件大事,还是那等忽视不得的大事。
有近三分之一的大臣被同僚参奏,其中有私吞军饷、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杀人越货、强抢民女甚至还有结党营私等等罪名,且证据确凿。
贬谪,抄家,流放,杀头……
不仅如此,有几位大臣还惨死在家中。
死因不一。
有被刺客刺杀的,有家中进贼误杀的,有误食毒药致死的,还有太过操劳死在姬妾房中的……
有不少人发现,这些频频遭难的人,大都是当初在皇宫请陛下处罚太子的。还有人发现,这些出事的人,几乎都是皇后邹氏派系。
一时间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摇摆不定的中立派,纷纷向太子表忠心。
有人下台,空缺的官职自是要有人补上去,至于补上去的都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所有事情发生,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知情人无不感叹楚桀阳的雷霆手段,更震惊于他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同时掌握那么多官员的致命罪证,还悄无声息的让五六个大臣死在家中,却是连大理寺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都是草草收案。
若一桩两桩,可以说是巧合,可一连死了五六个大臣,哪能有那么多巧合?
都知道是楚桀阳下的手,却寻不到任何证据,反而对他更为忌惮。
离楚桀阳和樊筝大婚还有二十日,商兀朝堂上便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宫,御书房。
楚寒天翻阅的奏折皆与近些时日的事有关,不是说参谁一本,就是奏请某某适合某个官职……
楚寒天都一一准了。
将折子合上,揉揉微疼的额头。
内侍总管吴户忙放了浮尘上前给他揉,“陛下,您已阅了四个时辰的折子,歇歇吧。”
楚寒天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吴户退到一旁站定。
“吴户,朕这些年是不是低估了阳儿?不过几日功夫,朝堂就被他翻了个遍,朕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恕奴才斗胆,陛下为太子殿下筹谋许久,看到殿下有此能耐,陛下该高兴才是。”
“朕确实该高兴,阳儿再不是那个需朕事事为他谋划的孩子了。可朕仍有一事不明,既是阳儿有这般能耐,为何到如今才动手?”
他是知道的,阳儿对邹氏乃至整个邹家都存着恨意。再则,阳儿也不是会故意放着邹家作威作福的性子。
更况如今动了邹氏大半势力,当然也可以说是断了邹氏几乎全数羽翼,却又为何独独留下邹家不动?
“……想是太子殿下觉得时机未成熟吧。”
“时机未成熟?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如今阳儿这番雷霆手段打得邹氏措手不及,确实是一步好棋。”
“但朕仍觉其中疑惑甚多,莫不是峥儿相助?”说着楚寒天便顾自摇头,“樊华山庄论财力尚可,却没有同时掌握如此多罪证还暗杀那么多大臣于无形的能耐。”
“要说这世间有这个本事的,唯有……”楚寒天猛地一顿,“让你查的那个女子,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不过半月,派去的人此番怕是刚到君临没多少时日。”
“君临?那君临皇后……”
吴户也是一惊,“陛下,您是说……”
“不无可能。召太子入宫,朕要即刻见他!”
“可是陛下,此番亥时将过临近子时……是,奴才这便让人去东宫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