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身男装,和他们一样的曲宁,小泉子与麦冬都止不住惊讶。
曲宁没有解释,再次分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吩咐麦冬这就开始在她的茅草屋外面制作毒药,她先把早饭给山中被囚的那位送过去,很快回来。
麦冬犹豫半晌,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曲宁说。
曲宁眼光敏锐,看出来了,“怎么,有事?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没关系的。”
小泉子吃的很快,已经塞得满嘴都是馒头,腾不出空来说话,用手肘抵了抵麦冬的后背,让他别吞吞吐吐的。经过了昨天以及现在,他觉得曲宁很是平易近人,既不打骂他们,也不摆任何主子的架势,还给他们吃的,他如果能活下去以后就忠心耿耿地跟着曲宁,为曲宁做事了。
麦冬在两人的目光下还是踌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以前在御医房当差的时候,有一次,曾不经意听到一名侥幸生还的老御医喝醉酒时说起过,说……说那位主子的医术才最高,且还会用毒,先皇的身体后期都是他医治的,不然久病缠身的先皇也活不了那么多年。”
那位主子?曲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后才蓦然意识过来,“你是说,山里那……”微微一顿,“你是说,我夫君?”
麦冬点头。要知道那位可是真的恶魔,就算曲宁嫁来了皇陵,每天都去送饭,又怎能真的去和他接触,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昨天回去后突然想起这件事的他,一直想到今天早上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讲。
曲宁没想到山中被囚那位居然还有这种本事,要是能求他给个制毒药方之类的,就是那种剧毒特别难解的药方,一切就简单了。可是,想想都感觉难比登天。
带着这些思量,曲宁拎着食盒上山。
经过山路边被捆绑着的那只信鸽时,曲宁不由突发奇想,如果她烤了这只信鸽拿去讨好他,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被捆绑的信鸽似乎感觉出了曲宁的意图,在树干下瑟瑟发抖,挣扎想逃。
半山腰的山洞内。
地面上的洞口边。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想着的曲宁趴下,把食盒挂下去,一边挂一边使劲探头往下窥视。
其实这具身体的原主也从未见过底下的恶魔,嫁入皇陵这么久始终不知道这恶魔究竟长什么样。推算一下时间,十二年前他登基的时候十七岁,如今应该二十九了。
这个世界的男女都成婚比较早,其他男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儿女成群了。
要是当年他没有发疯,没成为恶魔,那他现在就应该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心中继续分神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双手无意识地把慢慢挂下去的其实还没有挂到底的食盒又往上拉,拉上来后曲宁才猛然回神,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头,她自己今天都还没有吃呢,就把所有的食物都给恶魔了。
底下被囚禁的恶魔看着头顶挂下来一半又被拉上去的食盒:“……”
曲宁缓缓吸了口气,说服自己算了,犯不着对自己生气。
“夫君,那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中午再过来给你送吃的。”说完,曲宁捡起丝帕上昨天晚上留下的那个冷冰冰馒头,一边很不是滋味地啃,一边拎着食盒心神恍惚地往外走。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麦冬说出来的话,虽然心里觉得想要从恶魔手中求到一张制毒药方根本不可能,但经不住那丝心动总要去想。
底下根本没收到任何食物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