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殿臣想了一圈后,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你不是一开始就已经从清儿那里知道得很清楚了吗?”
东方景:“可是我想丞相你当着我的面,亲口回答我一遍。”
这是不相信曲清说的话了?东方景开始起疑了?曲殿臣沉默。
东方景:“难道这问题很难回答吗,丞相?”
曲殿臣皱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曲宁这个女儿又是嫁入皇陵,又是被采花贼掳走,就算以后找回来了,是送回皇陵还是怎么样,都是女皇一句话的事,和他这个父亲已经没有关系,对他来说也已经没有价值。现在真正对他有用的,是曲清这个女儿。因此,不管东方景是不是起疑了,还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这个谎他都必须要继续说下去,总归先顺顺利利办了大婚再说,绝不能让这场大婚出任何状况。
想清楚了这些,曲殿臣面不改色点头,“既然这样,那本相就告诉你,确实如此。”
东方景的手悄然握紧。
曲殿臣说下去,“贤侄,你该知道通敌叛国乃是天大的罪,那时就连本相都有些担心会被牵连,不好站出来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而与你有婚约的宁儿,和你的关系就更亲密了。还有人向皇上密报,说她与你虽然还没成亲,但私下来往已经很频密。因此宁儿整天提心吊胆,一方面怕真的被你连累,一方面又怕皇上一旦降罪下来连本相都保不了她,于是便有了那种举动,宁愿嫁入皇陵也要与你解除婚约,最终得到了皇上的应允。”
东方景紧握成拳的手已咯咯作响。
“贤侄,事已过去,你也别记恨宁儿了,好在清儿她对你一片真心,不惜跪到御书房外去求皇上。”最后一句,格外语重心长,曲殿臣拍了拍东方景肩膀。
“多谢丞相坦言相告。”东方景拱手,大步转身离去。假的,那个女人说的话果然全都是假的,没有一个字可信,亏他明明不信,今天却还当面向曲殿臣求证。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抓到她后不亲手将她五马分尸了,都难消他这口气。
看着东方景离去的马车,曲殿臣略有所思,究竟是什么令东方景起疑,从而来问他的?看来,曲清的担心并没错。
东方景一回府,家丁立马送上书信,并禀告:“将军,早上您去上朝后,有只箭射到府中,箭身上绑着这封信。”
东方景看也没看,一身寒气地从家丁面前走过,“来人,取喜服来。”
听到的婢女连忙去取。
拿着书信的家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手中的信,将军这是没听到他的禀告呢,还是不要看这封信呢?那他是重新送一遍呢,还是直接扔掉呢?
五天后。
明天,便是大婚之日。
丞相府与将军府皆大红一片,喜气洋洋。
中午,相府,曲清的闺房中,一干嬷嬷与丫鬟们最后一次为曲清试妆,以确保新娘子明天的妆容是最美最好的,美到无可挑剔。
曲清忧心了这么些天,总算一直平安无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眉眼、那鼻梁、那红唇,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美成这个样子,脑海中仿佛已清晰浮现出东方景缓缓掀开她头上盖头的画面。而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美瞬间令他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