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刚寻到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作画。
用几根小木炭作画,这可真是稀奇了。于是他便没有现身,悄无声息地坐在房梁上低头看了起来。
直至她画完,那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一幅画,他纵然已经见多识广了,可还是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用区区几根小小的木炭把画画得这么丨逼丨真。
从这幅画上看,她还真是爱那个东方景啊!
他自然是知道东方景马上就要大婚了,因此,他不急,他倒要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可以说,她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中。说实话,后面那两封信,真是看得他这个自称是“采花贼”的人都自叹不如。厉害,真的是厉害。
今天,他终是忍不住现身了。其实刚刚拿到手的这封信,信里面的内容他也都偷看过了,只是故意逗逗她,才在她面前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念的。
花折影饶有兴致地摩挲起自己的下颚。
从酒楼跑出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往后看的曲宁,一口气跑过了大半条街后,躲进路边的一个巷口往外探,直到确定花折影没追上来后才松了口气。浑然不知目前不论她跑到哪,花折影都可以通过彩蝶找到她。
大红色的八抬大轿,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一路从丞相府至将军府。
将军府门外,花轿停。东方景虽一身喜服,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旁边的喜娘、婢女及宾客们纷纷出声提醒了,依旧没有上前掀花轿的轿帘与扶新娘子出花轿。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周遭的宾客与府中的家丁婢女们,及送亲的队伍,四周涌动的百姓们,全都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有的已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花轿中的曲清头顶红色盖头,看不到脸,但一双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的手再清楚不过的显示出了她此时的情绪。东方景先是没有亲自到丞相府迎亲,这已经让她这个堂堂的丞相千金遭受了各种目光,现在花轿到了,竟然不掀轿帘,她已经不难想象此刻周围人的眼光。东方景,在她丨逼丨着他继续娶她后,他居然当众给予她这样的羞辱与难堪。归根结底,这一切还是曲宁害的,她真的好恨呐!
有眼光会反应的家丁眼见情况不对,连忙跑回府去向喜堂上的老将军禀告。
老将军身体还未好,今天是勉强撑着来主持大婚。听府中的下人说东方景昨晚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一直待在书房,今天又没有亲自去迎亲,他就已经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听到家丁的禀告,老将军沉了沉脸,起身往外走。
家丁连忙跟上,随时准备搀扶一把。
门外。
气氛极为僵硬。
宾客与百姓们的议论已经很明显了。
众人见老将军亲自出来了,两侧的宾客们连忙停下窃窃私语,向老将军拱手恭贺。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贺喜声下,气氛总算稍微缓和了些,但四周涌动的百姓那一双双眼睛仍然还盯着、看着。
老将军重重咳嗽了声。
旁边的喜娘连忙趁机再提醒提醒东方景。
东方景回头看去,看着老将军半晌,这才动了,上前几步掀开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