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让兰裳先退出去后,也走近寝榻,弯腰抚了抚小池岩的头,问道:“你说,要不要为他做安排?”
容辛自然明白大哥话中的意思,稍微沉默了下后,否决道:“不用。不管池封廷现在对他什么态度,他毕竟是他和云希止唯一的儿子。到时候不管哪一方胜,他都依旧会是池州国的皇子。”微微一顿,“倒是二妹,得为二妹安排好后路,以免万一。”
容大点头:“我会的。”
小池岩听不懂两人的话,小手抬了半天也不见容辛抱他,努力想自己爬起来。
容辛将小身板按住,不让小池岩动。虽然昏迷了这么久,他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毕竟伤得那么严重,又躺了这么久,刚醒过来还是别先动荡的好,“没有什么惧怕之色,看来是丝毫没记得那晚发生的事。”
容大:“到底还这么小,这样也好。”
这时,小池岩突地颤抖了下,紧接着变得一脸害怕惊恐。
容辛皱眉,眼见人颤抖得越来越严重,害怕得也越来越厉害,伸手将人抱起,“你是不是记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小池岩不断缩容辛怀中。
容大面色凝沉下来,不过也不奢望从这么小的孩子口中能问出一二,另外白温姝都已经说了,其实也没必要问这么小的孩子了,原先还希望他年纪小能忘记,没想到还是乐观了。
到下午。
小池岩总算睡过去,但即便睡着小手还是紧拽容辛的衣袍,小脸不时紧皱,明显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并且容辛一掰他的手就整个人颤抖起来。
容辛看看时间,对容大道:“大哥无需担心,我会照顾着。时间不早了,大哥且快去准备吧。”
容大点头,将对小池岩的担忧收住,交代了容辛几句后就先行出宫。
是夜,容大就再次以“追查凶手”为借口出京城,带人秘密前往禁囚云希止的山谷。
云希止那天见几名黑衣人潜入进来,一直以为是池封廷派的,于是一心盼着被救出去。但一天天过去,黑衣人一次都没再出现,池封廷也没有出现,一切好像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中突然落进一块小石子,激起一层漪澜后一切都没改变,死水还是死水。
云希止已然再陷入绝望。
密室的石门开启。
云希止没有抬头,衣衫褴褛的缩在角落中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面容恐怖的男人走入,见怪不怪地走近蹲下,带着一丝温柔地扶上云希止脏乱的脸,见云希止还是一副死人模样,耐心很快耗尽,一把用力拽拉云希止的长发,迫使云希止仰头,但开口的声音却仍算温柔,“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看看太阳?”
云希止毫无反应,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男人为了折磨她,不是没说过这种话,给她一颗甜枣后再残忍的把“枣”碾碎,以看她被折磨为乐。
面容恐怖的男人:“这次,是真的。”
云希止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