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头发也如男子一般全数束在头顶,清慡利落,英姿飒慡,有种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独特韵致和气度。

这样一个骄傲且意气风发的人,怎么就甘心沦为他人棋子?还是说,她本身也对八万北境军有染指之意?

谢瑾思忖着,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与她有关的往事。

他小她一岁,七岁那年两人在宫中第一次见面,大人们半真半假地让两个孩子比划比划。

比武台上,沈荨拎着长刀,趾高气昂地打量了谢瑾两眼,转过头对着她爹大声道:“他是威远侯世子?明明就是个姑娘嘛!”

大人们哈哈大笑,谢瑾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

他相貌随母,小时候眉清目秀,颜若桃花,最忌讳别人说他长得像女孩儿。

这还不算,没几招后,她便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bī着他叫她姐姐,他自是不服,手中银枪挑过去,直接捅进了她肋下。

幸而人小力薄,没造成什么致命伤。

从那以后,两人每次见面,总会斗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方才罢休,成年后,真刀真枪的武斗是少了,但争斗也从比武场上转移到了狩猎场、沙盘边、以及其他一切可以分出高下的各个场合和领域。

谢瑾年少老成,心思缜密,行事冷静,唯独面对沈荨的挑衅常常破功,像只pào仗一样被她一点就着。

七年前沈荨居然会向他这个死对头求助,他吃惊之余也颇佩服她的心胸和胆量,换了他,打死也不会向这个宿敌低头。

隐隐的,他心中还有一丝微妙的感觉,果然敌人才是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否则她怎么就能笃定自己一定会出兵,可以成功地帮她守住西境?

之后两人之间的合作逐渐多了起来,并且建立起了一种诡异的信任和默契。

他与她,既是对手又是伙伴,既看不惯对方,又不得不承认对方之于自己,乃是不容忽视、不可或缺的一种存在。

他们对彼此了若指掌,深知对方的优势和弱点,大到对方的野心和抱负,做事的原则和底线,小到某些生活上的小细节和小偏好,都了然于胸。

这种羁绊,大概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他有时做梦都会梦到她,甚至有一回,梦境里的情形很是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