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烛火跳动着,一点薄光便铺得满室明亮,沈荨半坐起来,只捏着被角不说话。

谢瑾小心地揭开绷带,仔细看了看。

“还好,不严重。”他说完,仍是低着头,将绷带一圈圈重新缠好。

沈荨靠在枕上看他。

谢瑾肩平骨正,身形瘦削,穿了衣裳和不穿衣裳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脱了衣裳时,一块块jīng壮结实的肌肉紧贴着骨架,沟壑分明,身上还有数道狰狞的伤疤,很有阳刚之气;穿上衣服掩去了那身刚硬时,便显得清隽修长,风姿秀逸,当然,若是披了铠甲,则又是另一种英朗。

此刻他修眉微凝,长睫低垂掩着眸光,寝衣的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下的大片肌肤,因侧着身,披泄下来的黑发正好有一绺落入衣领下,在两块胸肌之间的中线处晃悠,晃得人眼花缭乱。

……真是美色误人。

沈荨移开目光,“要是你一会儿又踢我怎么办?”

谢瑾缠好绷带,打好结,看她一眼,“你安心睡吧,我去外间塌上凑合一晚。”

沈荨打了个呵欠,眨着眼睛笑道:“要不明儿让人给你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谢瑾犹豫了一下,“母亲那里怎么说?还是算了吧,统共没多少时日就去北境了,要不明儿起我直接宿在营里,母亲问起就说营里军务多。”

“随你。”沈荨拽了拽被子,躺下身来。

谢瑾把纱帐放下,又chuī了灯,随手拿了架子上的两件外袍当被盖,去了外间。

次日沈荨带着朱沉骑马出了谢府,到城外宝鼎寺上香。

转悠了一个上午,她慢悠悠地回了城,却没往谢府走,和朱沉七拐八绕,转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进了一间小院。

一炷□□夫的时间,两人换了装扮推门而出,策马行至城西的飞月楼,要了三楼临湖的一个雅间。

朱沉推开窗户,外头湖光山色,景色怡人,夕阳映在湖面,染出一片金灿灿的水波。窗外不远处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树,此刻桂花虽谢,枝叶仍是葱绿茂盛,虚虚挡住湖上和对面湖边过客的视线,以确保雅间的安静隐谧。

“确定就是下头这间么?”沈荨问。

朱沉点点头,“前儿晚从使臣馆截下的信鸽,脚上挂的密函确是写的楼下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