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急报”,听见外面通报的声音,秦莫寒已经麻木了,他平静地喊道:“进来”,此时从外面进来的是两个士兵,秦莫寒心中微寒,他似乎感觉到大势已去,沉声说道:“说,什么事?”,他站在桌前,手指快速地敲击着桌面,心中十分急躁。
一位士兵说道:“启禀王爷,钱萧和已归降,扬州城破。”
听罢此言,秦莫寒眉头急跳,抽出身边守卫的剑将士兵刺死,又拿剑指着另一个士兵怒吼:“说,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此时状若癫狂,分外吓人。
那个士兵已经瘫倒在地,被吓得失了禁,地下一滩微huáng水迹,他在磕磕巴巴的说道:袁将军被不知名的暗器击杀,世子爷也被俘获,那些武林人士也死的死、逃的逃,朝廷大军正往番禺赶来。
秦莫寒听罢,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他转身朝座位上走去,安安静静地在上面坐着,地上士兵见自己死里逃生,连忙手脚并用爬出城楼。
秦莫寒身边的守将心中微惊,低声朝他喊道:“王爷”,而坐在座位上的秦莫寒双眼发直没有回他。
那守将出了城楼,将城墙上的守兵聚在楼下城门囗喊道:“将士们,现在jiāo州要被攻陷了,朝廷大军不日将会攻到此处,尔等要么逃,要么开城投降。”
众位将士面面相觑,如果他们选择逃亡,那将永远躲躲藏藏,被朝廷抓住还会被杀头,如果选择投降,还有一线生机,怎么选,傻子也知道怎么做。众人打开城门,等待朝廷军队到来。
不出十日,jiāo州在雍州、荆州及益州三方夹击下拿下,周将军领着大军朝着jiāo州府番禺的方向行军,还未到城门口,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大开,城门前站着的士兵们见他们到来,纷纷跪着两侧,他们投降了。
朝廷大军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番禺,周将军的手下在城门上方的城楼中,抓住束手就擒的厉王秦莫寒。
周将军整顿好兵马,令一部分将士留驻番禺,令手下副将,将大军撤回雍州,他则带一部分人将厉王押送回京。
朝廷历时两月余摆平叛乱,而太后寿典也将如期举办,到那时举国同庆、共贺太后寿辰。
谋反主犯钱萧和、厉王秦莫寒先后被押解回京,皇帝秦景墨也对众位参与平叛的将士们论功行赏,并为慕容家平反。
此次平厉王叛乱,历时两月余,同时也牵扯出一些参与谋反的地方官员,如若没有这些人的参与,厉王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就将炸药的原料收集,宫内禁军中的jian细也被拔除,江湖也再无离人阁,扬州刺史钱萧和因主动归降,圣上宽宏仁慈,免其死罪,罢免其官职,并令其后代永不得入朝为官。
大理寺内,皇帝秦景墨亲自提审厉王秦莫寒,秦景墨身边的侍卫怕秦莫寒会伤害皇上,都挡在他面前,秦景墨摆手将他们挥退。
此时的秦莫寒衣衫零乱,手脚都被镣铐束缚着,秦景墨让待卫给他解下,秦莫寒是皇族又是他的皇叔,理应给他最后一点体面。
秦莫寒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睛中布满血丝,状若癫狂,胡言乱语,言说他战功赫赫,又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而他的弟弟没什么大功劳便登临帝位,父皇待他不公平。
“够了”,秦景墨厉声呵斥道:“皇叔,你道我父皇无功劳,皇侄今天就和你一条条理出来给你听听。”
他接着说:皇叔你十七岁从军,而我父皇十四岁便和勤皇叔跟着皇叔祖平王走遍天下,查贪官污吏,为百姓造福,兴修水利、修桥铺路,凡是有关利民的事件,父皇都曾参与,甚至多次面临生命的危险,他继位后更是日夜兼程,完善各项律法条例,礼朝百姓皆酒肉足、粮仓满。
他又看向秦莫寒,说道:“反观皇叔你,只满足那些区区战功,行事残bào,眼中有万里江山,却无天下百姓,岂不知百姓才是江山。”
秦莫寒已经彻底沉默了,他想起了小时候父皇对他们兄弟几人说过的一句话,“百姓是一个国家的根基”,那时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今似乎明白了一些,只是太晚了。
他这辈子都在做着登临大宝的的美梦,如今却要醒了。秦莫寒有些羞愧,他望着眼前的皇帝,心中感慨他这辈子活得糊里糊涂,竟然还没眼前他二十多岁的侄子活得明白。
可心中的恨意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消退呢?
“本王在边关守了几十年,谁又能为我流逝的光yīn负责?天底下又有哪个皇子像我这样戍边二十来年呢?”,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充满委屈。
秦景墨没有回答,皇爷爷的决定不是他能够随便评议的。孰是孰非,待后世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