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第五层?!
叶梓萱连连咂舌,这是天牢,还是兔子窝啊!
“继续带路吧。”叶梓萱面露不耐烦之色。
狱卒便麻溜沉默,再不敢多言。
两个人,兜兜转转下到第五层,过了数道关卡,在第五层门前再次被拦下。拦着的人身高马大,肩扛一把巨锤,似乎力大无穷。
狱卒凑上去在守门人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守门人便点了点头,打开门上的大锁,让叶梓萱一个人进去。
叶梓萱心中疑惑,可转眼一想这是她做贼心虚呢。她又没有暴露,怕啥,谁能害她不成。
于是,她便沉了沉气,迈着莲步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叶梓萱眼前顿时一亮。
偌大的第五层,竟然只是一间房间,而房间的布局是那么的奢华,简直堪比皇后的寝宫。最重要的是,那张传闻中万金难求的黑漆万字不断头五百罗汉玉床,竟然在这天牢之中。
而躺在上面的人,却是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夏子梦。
床边,守护着夏子梦的那个修长的背影,正是她最爱的男人——慕容清风。
“表哥……”叶梓萱柔声喊着,眼中含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朝着慕容清风奔过去。
慕容清风正抓着夏子梦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陷入两人的回忆中,乍听到这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可随后,他便放松了表情,故作惊讶地转过头来:“梓萱,你怎么来了呢?”
“我担心表哥受委屈,可现在看来皇帝到底还是表哥的亲兄长,舍不得表哥受这份苦。”叶梓萱到了近前,就想往慕容清风怀里扑。
慕容清风不动声色一个闪身,刚好躲过去:“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会是一点小事就能说断就断了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表哥知道了什么?
叶梓萱的眼神因为心虚左右飘动了下,落在床上躺着的夏子梦身上。她立刻发现夏子梦脸色和昨天一样苍白地吓人,便理所当然地认定夏子梦至今一直没有醒来。
“嗯,到什么时候都是亲人最值得信任,其他都是外人。”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叶梓萱的心思便异常活跃起来。
慕容清风看着叶梓萱娇俏柔美的脸,想到叶梓萱对待太后的不孝不敬,然后犯下过错不知悔改反而意图杀掉洛儿来遮掩她的丑陋行径。
继而他就想到了叶梓萱联络小德子,打算下毒谋害太后和洛儿的事实。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是血债,都要用血来偿!
不管叶梓萱曾经为慕容皇族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都无法抵消她现在犯下的罪孽。
“既然来了,也去看看太后。”慕容清风表情变得淡淡的,冷冷的,万年寒冰的模样,“太后依旧昏迷未醒,她最疼你,你去看望她没准她会好的快些。”
太后没死吗?这和真王妃说的不一样啊!
叶梓萱大惊,面色却立刻恢复如常:“姨妈还好吗?我如果不是病了,连夜被送出宫诊治,这会儿怕是还起不来床。都怪梓萱不好,偏在这个时候病了,不能服侍在姨妈身前。”
说罢,叶梓萱还故作伤心自责的模样,做作地演给慕容清风看。
可她一双眼却是来回闪烁,似乎在琢磨什么。
慕容清风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全看在眼底:“太后不会怪罪你的。我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天牢阴气重,你还是早点回去,呆在太后身边照顾吧。”
说完,他便又转过头,目光继续贪恋地停落在夏子梦的脸上,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叶梓萱见慕容清风这个模样,心底一急,竟然上前一步拉扯住慕容清风的衣袖:“表哥,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慕容清风再次转过头,正眼看她。
“表哥,知道她是谁吗?”叶梓萱突然伸手指着床上的夏子梦,俏脸因为心里的仇恨而变得狰狞,“她是假的,是真王妃安排来蒙骗表哥的冒牌货。她们的计划是要夺得慕容家的江山,表哥千万不要被她做出来的善良假象蒙蔽了,到时候江山旁落他人手,后悔也晚了。”
果然,她知道洛儿是假的了。
而且她这番话很值得推敲,表面上是处处为他着想,可实际上,却透露了很重要的消息——夏青天或者真王妃准备谋夺江山,而叶梓萱是帮凶,否则不会知道。
“梓萱如何肯定你是假的呢?难道你和真的单独见面了?”慕容清风眉头微微蹙起。
叶梓萱一愣,随即心虚地直摇头:“当然没有。我……表哥怎么忘了,太后会昏迷就是因为她啊!她亲口说自己是假的,是被真王妃安排进来表哥的。表哥,你还要为一个处心积虑骗你的人付出感情吗?你难道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你,支持你,深深爱着你吗?表哥,你可知我心中……”
“够了,在太后没醒来之前,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再说。除非你有其他证据,否则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质疑的任何话。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慕容清风冷面下着逐客令。
叶梓萱顿时气得浑身颤抖,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凌厉的贝齿也紧紧扣在嘴唇上,一动不动。
伤心欲绝中,她发誓——就算夏子梦没喝下那碗毒药,她也一定要想办法让夏子梦死掉。
能帮助她的,只有真王妃了!
慕容清风不耐烦地等着叶梓萱走了,才一摆手召唤出暗处的影卫:“通知皇帝,已经证实叶梓萱反水,按照计划行事。”
“诺。”影卫领命离开。
这个时候,慕容清风又拉起夏子梦的手,只有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充满深情。
“洛儿,再等等,很快我就会帮你报仇,将下毒的恶人一网打尽。”慕容清风说罢,爱怜地在夏子梦的手上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