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悦站起身,从包里拿出钱放桌上,说道:“我虽然穷,但这点茶钱还是请得起的。”
说完后,戚悦头不回地离开,她的背影看起来漂亮又骄傲,只有她自己知道,戚悦用力掐着掌心,逼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同天晚上,“夜”酒吧,顶楼包厢,傅津言正同柏亦池,陈边洲几个人正喝着酒,聊最近的股市情况。
不到两分钟,包厢进来一个人,是一直跟着傅津言的张特助,也是他聘请的职业管理团队中的首席。
张特助进来把一张信封交给傅津言,倾身说道:“傅先生,楼下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
傅津言手指捏着信封的一角,一扯,一叠照片倾泻而出,落在他大腿上。柏亦池眼尖,立刻凑了过去。
他沉默了三秒钟,随即爆出一声响亮的“我操!”
散落在沙发上,傅津言腿上的照片,全部都是他与一个女人的镜头。虽然抓拍得镜头很虚,看不太清人,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傅津言。
傅津言在兰新赌场攥着她的手腕;车窗降下,她被迫趴在他胸前,傅津言正在逗她,眼梢溢出淡淡的愉悦。
最重要的一张,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别人好像是从门缝偷拍的。画面很暗,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傅津言正低头吻一个女人,男人侧脸轮廓分明,身材高瘦,将女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镜头只抓拍到她一个模糊的剪影,长而翘的黑睫毛。
“这是什么惊天剧情,你你你——”柏亦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边洲还嫌柏亦池碰上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他随即瞥了一眼,也愣了一下。他太了解傅津言了,看起来斯文放浪,实则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眼光挑剔,要真正近他的心很难。
要不然每什么女人每次都以为自己成为例外,终于能攀上傅津言了,在关键时刻却爬不上他的床。
像傅津言这么主动对一个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别人都以为傅津言心情好是嘴角挂着笑,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傅津言真正心情好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的,那是他放松的状态。
很少见,可陈边洲在照片里看见了。
“谁发的?”傅津言问道。
“对方在楼下,对底片在他那,说你想要的话就得付双倍钱,过去拿。”张助理说道。
见傅津言沉默没有应声,张文猜不透他的心思,问道:“这钱要给吗?”
“给。”他没什么情绪地应道。
傅津言搁下酒杯,站了起来,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同张文一同下楼了。
一楼人群喧闹,各色灯光四射,张文一边护着傅津言在人群中行走,一边领着他找那人。对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一见着相貌衣品都出众的傅津言跟见了金主爸爸一样,笑眯眯地朝他们挥手。
傅津言连客套都懒得,直接问:“底片在哪?”
对方戴个眼镜,三角眼透着精光,拿出一个信封,颇为得意地晃了晃:“底片都在这了。”
傅津言垂下眼,伸手去接,对方握住信封一脸不动,两人正在僵持着,谁都不肯松手。
须臾,傅津言眼皮抬起,看向他,像一把利刃,让人不寒而栗,不敢与之对视。
眼镜男人立即松手,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钱。”
“张文。”
傅津言出声,一旁的张文立刻拿出一张签好的支票给他。
傅津言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张薄薄的支票递到眼镜男人面前,对方面露喜色,心想自己盘算的终于成真,立即伸手去接。
不料傅津言侧身一闪,用左手攥住他的手掌,往后用力一掰,骨头发出“咔嗒”的骨头断裂声。
“啊——”眼镜男人立刻痛得跪地,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神经过痛,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接连发生惨叫。
傅津言把支票扔到他身上,暗红色的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身影被拉长,像觑魅,让人感到害怕。
“看来老爷子用错了人,看走眼了。”傅津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他如蝼蚁。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抱着自己的手呻吟,听到这话心一惊。他早就听说傅家少爷是个商业奇才,虽然是个医生,但在外产业无数,且出手一向阔绰。
他这才起了邪心,想通过这叠照片好好敲诈一番傅津言,老爷子那边日常敷衍就行了。两头收利。
谁知道傅津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没有人敢威胁过我傅津言。”
傅津言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语气狠戾。
夜晚,傅津言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偷窥镜头下的他和戚悦。
其中接吻那张,戚悦雪白的肩膀露出一半,红莲攀上肩头。
傅津言手指夹着烟的动作停下,旋即摁灭在烟灰缸里。
鬼使神差的,他抽出了这张照片,夹在了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