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扔下你, 是我没有分清主次,对不起。”周京泽仰头看着她,语气缓缓, “让我们一一伤心了。”</p>
“以后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p>
许随低下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在周京泽面前就很容易哭,她伸手胡乱地抹掉泪, 不再说一句话。</p>
周京泽一面对他姑娘哭就束手无策,只好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给她眼泪,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p>
他似想起什么,盯着她腰腹一截问道, 声音有些沙:</p>
“疼不疼?”</p>
许随愣了一秒,注意到他眼神的不对劲,才反应过来。</p>
他问的不是腰伤疼不疼, 而是纹身的时候疼不疼。</p>
“疼,”许随点点头,轻声呢喃, “后来我想开了,要是我同别人结婚了就把纹身洗掉。”</p>
周京泽给她擦着眼泪的手一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眯了眯眼:</p>
“你还想跟谁结婚?”</p>
“我——”许随想辩解, 她当然想过的,那会儿分手受到的打击太大, 谁不想往前看。</p>
周京泽忽然打断她, 轻声说:“我只想过跟你结。”</p>
年轻时不懂爱人,也不会爱人, 直到遇见许随。</p>
说完这话后, 周围一片寂静。</p>
周京泽说完这话可能觉得有点娘就岔开别的话题了, 许随发现他的表情依然神情自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p>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涌进来,许随的脚趾缩了一下,冻得发白。</p>
刚才一进门周京泽就摁住她亲,又把整个人人撞向桌子,鞋早在搂抱中丢在了玄关处。</p>
周京泽也注意到了这事,手掌握住白嫩的双足,温暖渡过来,开口:</p>
“我去给你拿鞋。”</p>
许随拦住他,看着他发红的耳根释然一笑,张开双臂,脸颊有点红:</p>
“要抱。”</p>
周京泽怔愣了一秒,唇角笑容缓缓上扬,应道:</p>
“好。”</p>
男人俯下身,强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胳膊肘,一只手揽住纤腰直接将人竖抱了起来。</p>
白藕似的胳膊攀上他的脖颈,男人宽大的手掌拖住她的臀往上颠了颠,抱着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p>
穿好鞋以后,许随还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p>
“怎么忽然这么黏人?”周京泽笑。</p>
“这一回好像真的美梦成真。”</p>
许随抬头看着他,手指抚上他的眉骨,忽然说道。</p>
周京泽看着她,心疼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p>
少女的暗恋,是一种很深很复杂的情感。</p>
他也想象不出,一个人是如何十年如一日地目光追逐着一个背影。</p>
说完之后,许随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p>
周京泽放下许随,打开她家的冰箱门,什么食材也没有,只剩几个鸡蛋和一包饺子。</p>
深夜,周京泽下了一份饺子给她。餐桌上的灯光呈暖色调,从桌布的细格子投下一道阴影。</p>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饺子,室内寂静,只有汤匙碰撞瓷碗发出的声音。</p>
两人的视线偶尔在半空中相撞,黏在一起,又分开,处久怦然。</p>
吃完饺子后,周京泽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p>
许随疑惑,问道:“你在干嘛?”</p>
“下单一次性牙刷,毛巾,”周京泽抬了抬眉骨,在说道某个字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下,“内裤。”</p>
许随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周京泽这赤裸裸的暗示任谁一听都明白。</p>
他不仅要待这,还要与她颠鸾倒凤。</p>
“不行,你今晚不能留在这里,”许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到点了你该走了。”</p>
周京泽瞭起眼皮,语气缓缓:“为什么?”</p>
刚才还黏他黏得不行。</p>
许随拿着茶几上的钥匙,烟和打火机之类的塞到他口袋里,推着他往外走:</p>
“我就是偶尔热情,最终要的是要保持新鲜感。”</p>
话刚说完,“砰”第一声,门关上,周京泽整个人被轰了出来,门差点没夹到他鼻子。</p>
周京泽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门,舌尖拱了一下左脸颊,低声哼笑:“小女生。”</p>
他靠在门口抽了两支烟,吞云吐雾后,鞋尖碾灭火星才离开。</p>
许随赶走周京泽后,洗了个澡桶和头,她在泡澡的时候,心情释然很多。</p>
等她出来后,偏着头,拿着一块白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没多久,铃声响起,许随跑去开门。</p>
外卖员拿了一个纸袋给它,并给了一个商品单,说道:“备注周先生是吧?东西确认一下。”</p>
“哦,好。”许随接过来。</p>
关上门以后,许随坐在沙发上,拆开袋子一看:一次性牙刷,毛巾,还有两条一次性内裤,甚至连……避孕套他都买好了。</p>
水珠顺着她的湿发烫到脖颈里,明明十分冰凉,她身上却起了一股燥意。</p>
许随急忙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说道:</p>
【把你东西拿走。】</p>
没多久,手机屏幕亮起,周京泽意味深长地回了句:</p>
【留着下次用。】</p>
许随握着手机都感觉掌心发烫,她在对话框里打了字又回档删除。</p>
算了,论讲荤话和行动能力,她哪样都比不过周京泽。</p>
还是少招惹他为妙。</p>
许随开始慢慢接纳周京泽,没多久,两人算正式在一起了。</p>
只是许随太忙了,又很少让周京泽留宿,因此他一周基本都见不上她几次面。</p>
周六上午九点,周京泽掐准了许随起床的时间,拎着一份早餐慢悠悠地来到她家。</p>
周京泽来到许随家门,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发出“笃笃”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