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笔直的升上十楼,十楼走廊的灯又出问题,一闪一闪的彷佛置身在九零年代的香港鬼片之中,看着那闪烁的日光灯,不由得令我想起那天,一群人拿着咸sUJ与啤酒走出电梯,当时还没有去澳洲的念头,还没有兼职潜艇堡店。
一切都转折都还没发生,餐厅下班後,所有人一时兴起,吵着说要来我家玩,你也在其中,当时还是没过肩的短发,就像将安全帽戴在头上。
「这走廊是怎样,闹鬼唷?」你一脸抗拒,不敢往前走出一步。
大家都以为你在开玩笑,但看着你眼睛中的惶恐,我了解你是真的害怕,我伸出手掌,放在你安全帽风格的头发上0了0,对你说:「没事的,只是线路老旧。」
你没有拨开我的手,任由我把你的头发拨乱。一直到在一起之後,你才说那一0头,让你很有安全感。
短短的回忆一下,我已经走到租的套房门口,随手一压门把发现门没锁,「不是吧。」我心里一喜,开门而入,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
「g,我在想什麽?」搔了搔自己的头发,进门前的那一刻,真的以为你回来了。
我没开灯,默默的脱下鞋子,轻轻的将上班时带的随身包放在地上,拉开椅子,坐在电脑桌前面,只是坐着没有开启电脑,静静地坐着,假装你还在,你躺在床上睡着。不开灯是不想吵醒你。
手肘顶在桌面,双掌遮着自己的脸。我知道你不在床上,可能也不在这个城市,不知道你在哪或会在哪,但我总在回忆中追寻你的影子,我努力的让自己停下来,失去控制的回忆就会如小红鞋中的主角,无可救药的在脑中舞动,越努力遏止追忆,只像是薛西佛斯的努力,每当以为一切趋於止水平静,天空就会下起大雨,在如镜的止水上肆意践踏。
我真的好累,想你「想」的很累,不想你也「不想」的很累。
「我到底该怎麽办?」我认真的问着自己,认真到鼻酸,喉咙哽咽。眼泪从遮着脸的指缝中溢出。
这是第一次我为这段失去的感情落泪,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哭,分手後我一直处在心里拉出的钢索上,走在名为理智的绳索上,不坠落,就不会堕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今天的泪,不是昨夜吃宵夜的成果,是这段时间不断累积的负面情绪。
情绪到底要用什麽形容,水?是如水一样装满就会溢出,还是风?看似无形,却能敲动触觉,始终都在身周,只是强弱有别,弱时宜人,强时恼人,或是火、土。实则我已经不知该怎麽具T形容,也无法量化悲伤。
我没有哭很久,甚至没有哭出声,约莫一分钟,我像中场休息後的球员,找回了一点力气,不管情绪可以是什麽具T形象,至少我阻止它泛lAn、呼啸、蔓延、崩塌。深x1一口气,便站起身来,将灯打开,也点开萤幕,放一首伍佰的痛哭的人,打开迈向yAn台的落地窗,在前奏的刷弦下点燃一根菸。
朦胧的细雨有朦胧的美,看着城市的天空,乌云又聚在一起,雨已经开始下了。
其实你的离开,我没有失去太多东西,笑容还在,只是不再是因为你,毕竟笑容不是感情,是表情。十楼的风总是b较大,将烟吹得很散,我的头发也被吹得很乱,而生活还是井然有序的进行。我没有失去太多东西,就只是失去你,我这样对自己说。
今天其实是令人开心的,早餐餐期b已以往短,大约少去三十分钟,将所有事物准备完善,我站在前台,透过玻璃墙见到,晴朗yAn光透过高楼照S在马路上,喝着刚泡好的咖啡。
做着为自己特制的潜艇堡,身为一个潜艇堡店员,我们总会知道怎麽做出心目中最完美的堡,怎样的r0U、菜、酱、面包是趋近满分的组合,看着从快速烤箱中拿出的潜艇堡,面包上还有些微白烟。
此时门被打开,我叹了一口气,不能第一时间吃到内心满分的潜艇堡。
我回头的瞬间,浓郁的综合花香气息窜入鼻腔中,这是她的味道。
「Sur?你怎麽会这时间出现。」我愕然。
Sur穿着合身剪裁的靛蓝sE套装,里面搭背丝质的白sE衬衫,脸上表情有些急促,翻着手里的香奈儿长夹。
「我上次离开不久,发现忘记付钱,原本是想昨晚来付钱,但是有事在身。」她边翻着长夹边说话。她将长发盘起来,露出细长的天鹅颈,匆忙的非常优雅。
「我请你啦。」我挥手笑道。
「不行我一定要付,上次是多少钱,快帮我算一下。」她语气坚定。
我不再推托,直接在POS机计算上次的餐点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