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

莫晓辰坐在习惯的位置上，面对看着窗外发呆的向宇扬说，「首先，万治还下落不明，苏怀冰自愿留在本堂，我让她待在四楼。至於冬组那边，两人的住所全天候监视中。」

「辰辰，我果然太天真了对吗。」向宇扬像是没有听见莫晓辰的话似地，他看着外头华灯初上的夜sE说，「我真的想相信……每一个人。」

「既然是你坚持选的，现在就不必来受伤那一套。」莫晓辰冷冷地回答、完全没有要安慰向宇扬的意思。向宇扬转头苦笑，「你跟令曦真的都很严格。」

「我继续。」

看向宇扬似乎清醒一点了，莫晓辰才继续说，「黑木忍很有一套，知道我们会去抄吴育诚，所以故意让赵秉勳知道那批货都在他们南区仓库。就像你赌许维元会因爲廷豪的缘故忍耐、黑木忍赌的是他会因为赵秉勳碰毒而脑冲，这局他赢得实至名归。」

「我来不及说换我……」向宇扬懊恼，「令曦一定知道我会提议自己过去。」

「幸好谈执秘灵巧，免得你把青龙堂的脸都丢光。」莫晓辰摇头，「抱怨厨艺，到底要有多幼稚才讲得出这种烂笑话？」

「我当时只想着至少让赵秉勳离开现场、好让黑木忍少一个威胁我们的筹码……」

「你都已经当场切割他了、还想要因为他怎样？」莫晓辰难得大声了点，「向宇扬，幼稚也要有限度。」

「……抱歉。」

向宇扬当然知道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受了多少委屈，除了道歉、他也还真不知道说什麽好。

「令曦在那里不知道怎麽样了。」

「当然不会好。」莫晓辰冷冷地说，「黑木忍为了给你这个公开抉择、等同让你定调取舍谁X命b较重要的华丽舞台，你知道他让多少自己人Si掉、损失多少货物？」

莫晓辰推推眼镜，翻动着手上的资料说，「他们南区仓库全毁，光是葬身火窟的就已经数十个，更别说被许维元疯狂扫S波及到的人有多少，你以为黑木忍要到谈令曦之後、把他摆着当装饰就会满意？」

向宇扬双手摀着脸，完全不敢想像谈令曦会受到多少折磨，莫晓辰继续冷淡地看着向宇扬，「你别想现在就冲进黑木堂救他，就算黑木忍还要摆平他们组内那些不懂他做法的白痴，但他还是占了绝对上风。」

「……我知道。」向宇扬低声说，「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

门开的时候，他於是看见向宇扬坐在那里。

一如往常的窗边，一如往常的夜sE璀璨。

他静静地往前走，向宇扬并没有动，眼神只是定定望着自己，没有丝毫闪烁。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

易梓言伸手，左手上的枪口，於是轻轻抵在向宇扬额头上。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拿枪指着他了。

第一次，是初次知道彼此的身份、自己心情还混乱无b的时候，当时这个男人主动地给了自己枪、主动向自己走来，把所有一切直接交出来……

在这个离地面96层楼高的半空中，让自己做选择。

——小乖。

而今，他又一次地，朝这个太yAn般的男人举枪。

向宇扬眯着眼睛稍微仰头，於是得以看见这男人脸上洋溢着真切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你知道的。」向宇扬的嗓音彷佛带着强烈的、足以填满整个空间的魔力，震荡着人头晕目眩。

这个天真浪漫到极致的男人，一次次都选了最难、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做法，明明失败了，明明受伤了、明明失去了。

——却还是如此耀眼炫目，让人感受到盼望、感受到力量……

还有无b坚定的，信念。

他又上前一步，於是走进向宇扬手臂围出的那一方天地里，直到感觉对方小心翼翼又彷佛按耐不住似地收拢双臂，在紧紧抱住的同时、脸也埋进自己x口为止。

易梓言彷佛想用自己最重的力道去把对方锁在怀里，不许他离开一样。

怀里的向宇扬情绪有点激动，易梓言无法忽视自己x口那种心痛的感受有多鲜明，他只能好紧地把这个男人贴在心口，彷佛任由热烈yAn光灼烧、烙烫出再不能抹灭的痕迹……

为止。

「yAnyAn，抱我？」易梓言贴着向宇扬头顶低声说，「……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