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向宇扬喊、莫晓辰便立刻架着谈令曦一路退开，谈令曦在他手臂里还试图挣扎，莫晓辰只好在他耳边冷冷说：「别b我打昏你。」

谈令曦的枪虽然被易梓言开的那一枪打落在地，他的手却毫发无伤。另一头向宇扬冷汗直流的翻身跳起来，他看着挡在自己眼前、左手臂鲜血如注的易梓言。

被恋人挡在身後的沐袭人随手把枪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瞪着易梓言，黑木忍脸上也难得地出现动摇的神情。

「你为什麽、……」

向宇扬又急又气又心痛，他顾不得旁边好多双眼睛瞪着看、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抓着就去按住还挡着自己不肯移开的易梓言手臂试图止血。

易梓言轻轻推向宇扬肩膀要他退到自己身後，眼睛还看着沐袭人和黑木忍，他知道黑木忍手上也有枪。

「我没事，只是擦过而已。」

易梓言低声安慰向宇扬，他站起来，向宇扬也跟着站了起来。刚刚才听见向宇扬讲了那段话，此时此刻的谈令曦瞪大了双眼、只觉得心跳都停了。

——那是易梓言？

他撞上的是易梓言？

谈令曦脑中立刻飞掠过当时在咖啡厅里的记忆。当时自己的确注意到他表情有瞬间异样，所以那是因为向宇扬？

「难怪。」莫晓辰低声说，「不过恐怕没办法让你有太多时间震惊，现在是另一边b较紧张了，谈执秘。」他彷佛唯恐天下不乱，「既然堂主现在显然需要先处理私事，剩下你可以处理了。」

耳机的那一头，因为黑木忍迟迟没有下指令，面对苏怀冰一群人跳针式的不断吵闹，程浩远那边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

谈令曦只能选择勉强打起JiNg神，他正要开口说话，耳机那里却传来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枪声，向宇扬也震惊地屏住了呼x1。

「现在什麽状况、快说！」谈令曦咬牙切齿地低吼，「谁开的枪？」

耳机那头一片嘈杂混乱里传来傅柏慎的声音：执秘！可能是万治本人开的枪，因为月组他们的反应很暴躁也很混乱，但有些笨蛋听见枪声就跟着开枪了、我们有几个人被打中……

「不要纠缠，你们谁有武器？」光是刚才自己拿枪指着沐袭人、都让向宇扬反应那麽激烈了，想必那边也应该是……

只有我、怀冰姐和阿豪身上有。傅柏慎的声音听起来很喘，你们那里刚才也有枪、……唔啊、阿豪，抓着、我们一起……

「这里没事，你们先照计画撤。」莫晓辰迅速cHa嘴说，「没Si的人带回去。」

知道了律师！

而相较於这边的混乱，易梓言彷佛没有痛觉、他只是坚定地挡在向宇扬面前，左手还是握着枪、眼睛瞪着黑木忍。

沐袭人震惊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勉强挤出几个字。

「……阿梓、你背叛我们……？」

「我没有。」

「他没有。」

易梓言和黑木忍几乎同时回答，沐袭人难以置信地转头看黑木忍，「可是阿梓明明、……」

「他救了你。」黑木忍没有转头，只是冷冷地把事实讲出来，「谈令曦b你快。」

「抱歉，袭人、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易梓言淡淡地看着沐袭人，「有关於我最近一直不在的理由。」

沐袭人看着易梓言身後、只差没把他抱进怀里的向宇扬，再看着前面表情完全没有改变的易梓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黑木忍从口袋里掏出枪，随手向後就扔了出去。

直到看见挚友这麽做了，易梓言始终紧绷着的神经这才彷佛瞬间都断掉似地、整个人软倒下来，向宇扬眼明手快地把人抱进怀里。

彷佛烧灼般的疼痛感几乎麻痹了易梓言的所有理智，即使沐袭人开的那枪的确没有贯穿手臂，那麽近距离下的子弹擦伤、却还是留下一道皮开r0U绽的血痕。

「黑木堂主，我们怀冰姐只是想确认万治哥是不是在月组，你们怎麽就开枪了？」

向宇扬并没有尝试对眼前两人解释自己与易梓言的关系、甚至也没有跟易梓言说话，他只是很快把对话导回正题。

黑木忍转头，不久之前才跟向宇扬对话过的组员立刻跑步上前，在堂主耳边报告现在的状况。他越听、脸sE就越是森冷难看，在听见是万治开的枪之後，黑木忍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他一脚踹开了对自己报告的组员。

男孩被踹倒在地上、吓得动都不敢动。

「……青龙堂的各位，是我们招待不周。」黑木忍看着向宇扬说，「夜寒露重，回程路上请保重身T。」

「忍，可是、……」一听就知道黑木忍要放向宇扬他们走，沐袭人忍不住想说话、却被黑木忍轻轻扬手就阻止了。他转眼看向在向宇扬怀里、痛得冒汗的易梓言，「晚点过来一趟……有任务。」

痛得实在有点意识不清的易梓言紧紧抓住向宇扬的手臂，好撑着让自己站直，他看着黑木忍、一如过往的每一次回答。

「我知道了。」

在车上，谈令曦几乎在一沾到副驾座位就困倦地昏睡过去了。向宇扬在离开黑木堂的同时、完全没有徵求任何人同意的打算，就把易梓言直接也抱走了。

就连黑木忍都没有试图阻止。

莫晓辰专心开车，眼角余光从後视镜里可以看见向宇扬紧抿着唇、正在用自己车上常备的急救箱帮易梓言包紮伤口。

耳机里头，宋廷豪的声音正在报告撤退状况和伤亡，因为万治开了第一枪之後、其他黑木堂成员也跟着开枪，苏怀冰大腿中了一枪正在医院之外，当场Si亡的超过十人，受伤进医院的则有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