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烯猛然睁开双眼。
T内强大的魔力汹涌翻腾到让他的身T几乎疼痛到要四分五裂,他眯起眼咬牙默默忍受这份许久不曾折腾的痛苦,然後慢慢凝聚心神试图将这份狂燥平复下来。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时间,等到魔力终於好不容易平息,墨烯全身已经密布一层冷汗,脸sE也苍白得难看。
墨烯抬手摀住自己的额头,他r0u了r0u跳动到让人非常不适的太yAnx,感觉自己好一点後这才睁开眼睛,然而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又因为四周景象而愣住。
「怎麽回事……这是哪里?」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中枢塔地下二层的回廊受制於碧煌,在那绝对力量下而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碧煌复制自己的面貌对百结施以惩戒而无能为力──模糊的印象当中,他记得当时他奋力一博想要冲过去制止碧煌,而彷佛察觉到他动作的碧煌只是微微转过身,随着那双泛着一金一银光辉的瞳眸盯向自己并露出微笑的那一刻,一道尖锐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也自他的脑海中炸开,随後他的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然而等他再度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中枢塔,而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
暖hsE的灯透过导光板扩散开来形成柔和的照明,房间的坪数不大,布置虽然简约但很温馨。从布置上来看,这是一间主卧室,靠近床的左侧有一扇通往yAn台的落地窗,床的上方则为小窗,正前方为衣柜,右侧则为镶壁式的书柜。
从窗外看出去,可以看见楼下是一处种满花草的庭院,不远处则是郊区特有的荒野景象。再往更远处眺望,则能看见城市特有的灯火与喧闹。
将视线重新移回房间,从整T配置来看是米白带点灰蓝的sE调,视觉效果低调静谧又带着舒适。墨烯恍惚想着,这还真像百结在当时他们人界暂居处时所使用的风格sE调。一想到百结,墨烯猛然回过神,也不管自己全身上下那彷佛快解T般的疼痛,便一个踉跄翻身下床想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幻境──墨烯第一直觉便这麽认为,他试图缓过疼痛去触碰门把,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冷让他微微一愣,他有些恍惚想着这幻境未免过於真实。然而转念一想,倘若这是碧煌设下的幻境,那这几乎与现实无异的真实似乎也不是那麽难以解释。
「竟然会被丢到幻境,太丢人了。」
墨烯捂着额头恨恨道。他压下把手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与自己相对的另一扇门。这处空间只有两间房间,右侧回型廊道的交接点处是一张十分简易的植物壁画,左侧则是一座通往一楼的木制楼梯。
或许是被那壁画x1引了目光,墨烯看了一眼後不禁喃喃道:「菖蒲……」
墨笔g勒下的菖蒲花不思议地充满生命力,墨烯试图从那幅画感受一些异状,可惜的是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因此他只能暂时放弃探索这幅画。
墨烯再度四处环视一眼,确认没有往上的阁楼和往下的地下室後,第一评价是这间房屋构造非常简易,有些像是农舍改造後的居所。初步确认没有什麽危险後,他便决定先打开对面的房间一探究竟。
手把样式和自己所处房间的一样,墨烯尝试往下压再推,却发现这扇门被人锁住。他皱了皱眉又试了一次,不管前推还是後拉都无法打开,墨烯只好暂时先放弃,决定先下楼看看。
阶梯的长度不长,再加上从刚才俯视的高度来看,可以推测出这幢建筑本身不高。墨烯一边思考着破除这个幻境的「核」是这幢建筑物的可能X,又想着假如「核」真存在於这幢建筑物之中,那麽又会是什麽样的物件?
一楼正前方是大门,左边格局是客厅和厨房,右边则有一间半掩的房间。在楼上的时候就隐约有闻到一GU药草的气味,来到一楼厨房的空间後更是明显。墨烯盯着那正在炉具上以小火慢炖的白sE陶锅,不禁想着大概是谁正在熬着草药吧?
客厅看起来并无异样,令人产生好奇的反而是那半掩着的房间究竟有什麽──思及此,墨烯提高警觉缓缓靠近,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屋内铺了一地各式各样的草药,看起来似乎是采摘下来经过曝晒後收入室内准备磨成药粉使用。墨烯有些怔愣住轻轻推开,那些草药在屋内暖hsE的灯光照耀下带着淡淡的光晕,满室混合独有的药草味更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平静与安心。
到底为什麽会是这样的幻境,这个幻境究竟有什麽意义?或许是有太多想Ga0清楚的疑问,墨烯的头也因为思考而越来越痛,他忍不住以手按住门框,当他微微闭上双眼尝试想缓和一下疼痛时,却冷不防听见身後传来一声惊呼。
几乎是那一瞬间,墨烯转身想以手去制住身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然而当他看清楚来者是谁的那一刻,即便要停止却也来不急收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掌风划过那人的脸颊而留下一道细痕。
「百……结?」
墨烯错愕地看着被自己误伤的百结,而百结显然也没想到墨烯会对自己攻击。他愣了半饷後这才反应过来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缓缓地眨了眨眼後,这才喃喃开口道。
「还真是久违的警戒心啊。」虽是这麽说,但百结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担忧看向墨烯,「你的伤势还没完全痊癒,这样突然爬起来活动会很不舒服的。你的脸sE这麽苍白,还起了汗,看来状况还非常糟糕。」
百结说完便伸手轻轻以袖口擦拭墨烯额间的冷汗,同时以手背轻轻感受他的T温状况,而後微皱起眉:「有些烫,烧没有完全退,这样还得再服几帖退热的药才行。」
「你……是百结吗?」
「啊?」
或许是因为自己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百结错愕地看着墨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对方。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这才轻轻笑了一声,然後伸手握住了墨烯因疼痛而用力过度泛白的指节,而後握住他的掌心。
「是。」那是属於另外一个人的温度,骨节分明又带着长年握着武器的手十分粗糙,但那份暖意却透过两人交握传递过来,彷佛在无形之中给予了安抚,「真是罕见,你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感觉也很有趣啊。」
被百结这麽一调侃,就算知道这是幻境,墨烯还是不自然地瞥过脸。
「好啦,不笑话你了。既然你看起来并不想回房间休息,那至少先到客厅坐一下吧?」
顺着百结牵着自己手,墨烯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人的身影,脑海最後残存的影像明明是他们不敌压倒X力量而被迫屈服的绝望与痛苦……然而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那些负面情绪,反而有一种日常的平静的惬意。
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般幻境不该是出现被施术对象心底深处最为绝望黑暗的Y影吗?为什麽反而是这种堪称是美好的平静日常?
「这里是哪里?」或许是真的想不通,墨烯踟蹰半饷後还是决定问清楚,「我们现在……又是什麽情况?」
「你不记得了?」百结显然有些讶异,「难道是记忆受损了吗?」
「什麽?」
百结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该怎麽做b较好,墨烯则静静地打量起现在这个百结的模样──面容依旧与自己所熟知的模样无异,然而那份疏冷与距离感却已经消失,更加衬托出他原先的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