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的玻璃花瓶永不寂寞,白玫瑰离开后,马上来了新鲜的粉sE郁金香与它作伴。
每一株经过这里的植物都被特意留下痕迹,林奚见会把它们的某片花瓣或者叶子制作成标本,保存在专门的收集册里。
这是她坚持了好几年的习惯,她热Ai摆弄花花草草,这对于她来说是一项极具治愈功能的活动。上次做成压花的玫瑰,她还没来得及贴到收集册里,现在打算完成这个工作。
道具准备完毕,林奚见坐在书桌前,打开装着g燥剂的自封袋,取出夹着玫瑰压花的A4折纸。
收集册翻到最新一页,她捏着镊子夹起白sEg花放在纸张左侧,透明隔膜沾上胶水把它覆盖,轻轻按压几下,完了拿起笔,在纸张右侧认真的写上花瓣的品种名称,制作时间和今日天气等信息。
收集册放回墙壁的书架上,林奚见不停歇地开始制作郁金香压花。
nV孩俯首案前,脸上神情全神贯注,间或露出微微笑容,窗外逐渐暗沉下去的天sE,显示时间的流逝。
再抬头,林奚见的内心已然十分平静,她想清楚了,不管怎样,她首先需要做的,是应该给陆嘉与好好道个歉。
客厅传出动静,是家里两个大人回来了,高高低低的说话声响起,紧接着电视播放新闻频道,厨房里水龙头流水哗啦。
林奚见嘴角上扬,脸上溢出满足的愉悦,不止为这一刻的人间烟火气。
晚上洗完澡,林奚见穿着睡衣,拉上卧室窗帘时被窗外的景sEx1引目光,天空居然是土hsE的,真奇怪。
翌日早晨醒来,少nV跪在床上打开窗,惊喜的发现原来昨夜下雨了,她双手撑在窗台,微笑着闭眼进行一个深呼x1,让晨间沁凉的空气浸润过肺部,排出浊气。
吃过早饭,林爸坐在客厅看报刊,林妈在书房里备课。
林奚见偷偷从门口溜出去,蹦蹦跳跳下楼,无意中0到消防通道老旧的墙面,白sE的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心虚的左右瞧一眼,确定没人看见,她飞快逃离案发现场。
她从楼旁的小路走过去,路的两旁种植高大的常青树,昨夜下过雨,空气g净Sh润,泛着植物清新的香气,很好闻。
沿着小径走两分钟,她看见几片残垣断壁,掩映于层叠错落的绿叶之间。
这里曾是个小花园,后来被推翻了,残留几块高高低低的岩石断墙,是小朋友们钟Ai的游乐场地,经常会看到有小孩在上面爬来爬去,然后被大人们呵斥的赶走。
孩子的家长们觉得危险,曾经投诉过好些次,但一直就是没人处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家长们也懒得管了。
这会儿可能时间尚早,没见小朋友们的身影,倒是有个大朋友,孤身坐在最高的那片墙上,cH0U烟。
林奚见静静的看了片刻,没有出声喊他,踩着地上的矮石蹬上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双腿悬落空中。
陆嘉与发现她来并没有什么反应,沉默无言地x1烟,幽蓝的烟雾无声地从他的唇里飘出来,漫过一双薄凉的眼,被水平流动的空气送到她面前。
有点呛,林奚见没忍住,撇过脸去咳一声,打破原本静默的氛围。
“对不起。”她缓过气后不好意思的说。
陆嘉与翘起嘴角,被呛到的是她,致歉的人也是她,真有意思。他手指掸掸烟灰,“你来做什么。”
林奚见一手按在粗糙的岩面,偏头看他,眼神真挚,“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陆嘉与明知她要说的是什么,却故意歪曲她的意思,“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不是。”林奚见立刻解释,“是说前天晚上……”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陆嘉与不容置辩的语气,重复道:“已经说过了,不用再说了。”
林奚见愣了愣,嘴唇嗫嚅几下,乖乖收声,她偷偷用眼睛打量他的神情,“你不生气吗?”
陆嘉与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林奚见眨眨眼,说不出话了。
她应该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什么,不然当下也不会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陆嘉与,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