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禁笑道:“没那么神秘,并非我要给省吾三个锦囊之类的玩意儿。”
“哦……”刘馨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眼珠一转,皱了皱鼻头,道:“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和某些政治斗争相关的事,所以你才不好明说,免得万一将来事情泄露,你堂堂南宁侯爷面子上挂不住,对不对?”
高务实哈哈一笑,但笑完之后却认真点了点头:“然。”
刘馨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道:“想我本来是个多好的应届毕业清纯女大学生呀,后来呢,也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却偏偏遇人不淑,碰到你这么个厚黑的大官僚。现在倒好,居然还要帮你传达这些个阴谋诡计之类的消息,我都觉得我要近墨者黑了……真是的!”
高务实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不过笑归笑,他同时却道:“你这话其他都对,但有一点并不算太对……这次的消息可不能简单的归类为阴谋诡计。”
“行吧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咯,谁让你才是一家之主呢,对不对呀,老爷?”
“咳咳。”高务实假意瞪了她一眼,道:“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可要让你好好spy一下了。”
刘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看,然后回瞪了高务实一眼,警告道:“这里可是秘书处的办公区域,芷汀姐姐最近也常常晚上还过来,你不要乱来。”
“听说,女人爱说反话……”高务实贼兮兮一笑,但这次还没笑完,刘馨便已经跳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地道:“我可是练家子……你懂我意思吧?”
高务实也不反抗,“呜呜呜呜”不知道在说什么。刘馨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道:“你想说什么?”
“呜,呜呜呜……”
刘馨赌气似的把手一松,瞪着眼盯着他,道:“现在可以说了。”
“啊……”高务实舒了口气,做出一副沉吟状,缓缓道:“看你的举动,想是要说我不能乱来,得你自己乱来?”
刘馨看着他这一副惫懒模样,不由恨得牙痒痒的,但她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明朝大家闺秀,这时忽然脸色一变,露出一脸娇媚,把朱唇凑到高务实耳边,吐气如兰地道:“这里不行哦,老爷想玩spy,也只能晚上去奴家房里呢……”
高务实二话不说,伸手在她翘臀上“啪”的用力一拍,义正严词地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刘馨被他拍得又酥又麻,刚刚忙不迭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便听见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严肃冷峻地声音用带有一丝疑惑地语气询问道:“东家……可有什么吩咐?”
刘馨一句到了嘴边的话赶紧咽了回去,飞快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高务实。
高务实嘴角微微一抽,严肃的回答:“无事,退下吧。”外头那人立刻应了一声:“是,东家。”然后便没了下文。
高务实看了看已经正襟危坐的刘馨,无奈道:“唉……扫兴啊。”但这一次刘馨只是白了他一眼,却没再搭腔。
“好吧好吧,说正事,先说正事。”高务实兴致缺缺地道:“第一件事,这一次西征之战我是不会亲自领兵去的,所以若无意外,文臣主帅一般就只能从三边总督和甘肃巡抚之中二选其一。
不过今天下午我和户部、兵部几位堂上官都聊了聊,认为三边总督李汶这一次需要留在庄浪附近,任务主要是后勤调度。所以这样一来,西征文臣主帅可能就只好由徐三畏来担任了。”
刘馨这时也收起了之前的旖旎,眼珠一转,道:“徐三畏有什么问题?”
“倒是不能说有什么问题,只是……”高务实皱了皱眉,道:“他其实从来没有正经执掌过兵事,倒是颇善内政。
(万历)二十七年时,是赵志皋推荐他去接任甘肃巡抚的,当时我没有反对的原因也是徐三畏善内政,我希望他在甘肃时能改善当地经济面貌。你知道,当时我也没料到近几年之内会在西北用兵。”
“赵志皋推荐的?”刘馨眨了眨眼:“这个徐三畏是南榜出身的心学派官员?”
“是。”高务实点点头,道:“他是杭州钱塘人,其家也算世宦之家。”
“哦,那后面的就不必说了。”刘馨点了点头,道:“钱塘人,又是赵志皋推荐的,这要不是心学门人才有鬼了。”
高务实则道:“我强调两点,第一还是他并无掌兵经历,其出仕以来最大的优点是为政清平,不乱来。第二,他出任甘肃巡抚至今已是第三个年头,一般而言到了该调任的时间了……当然,如果不调任,那通常就要再做三年。
至于他的心学出身,说实话我倒并不十分在意,尤其是他出自赵志皋的推荐这一点……某种程度上而言,我如果就让他负责西征军务,在当前朝中的局势下也未必就是坏事。”
刘馨听完的态度很简单——压根不信。或许,高务实所谓的第一个原因还算是多少有点道理,但是第二个原因就比较扯淡了。至于高务实口头上表示心学派出身并不影响他任用徐三畏……谁信谁傻子。
高务实说的第一个原因的确对任用有影响,一般来说,对于一场大型军事行动的统帅任用肯定要考虑到此人有没有军事才能,但问题在于现在是大明。
大明政治的特点之一就是以文御武,很多抚军乃至制军在出任疆臣之前都是丝毫没有掌兵经历的,但偏偏其中还真就有不少人在任内表现不错,甚至表现上佳,这怎么说?只能说因为大明有这样的传统,导致其军事组织形式早已出现了“自适应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