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淡淡地道:“你是何人,求见本按有何事说?”
堂下那人也不敢真拿自己当平等交兵的使者,跪下道:“小的是二公子手下土目,鄙姓谭,贱名不敢有污按台尊耳。”
高务实问道:“何事求见?”
那土目磕了个头,道:“回禀按台,我家二公子非是叛逆,此事实乃黄拱极弑父在先,又想将二公子偏回明江城诱杀之,二公子迫不得已才会怒而兴兵……所有冤情,二公子已尽写于此中,请按台过目。”
高务实现在不怕毒,也不怕蛊,所以也不担心那薄薄的礼单能有什么陷阱,摆摆手让人递上。他拿过那东西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黄拱圣的申辩,不过在申辩之外,却都是正经的礼单,高务实随便扫了一眼,看样子礼物还不轻。
不过,区区一个土知州的家底,高务实还真不看在眼里,所以也没太在意,随手把礼单放在案上,然后装模作样看起那申辩来。
申辩写得颇为直白,估计还真是黄拱圣亲笔,所说的理由无非也就是刚才这土目所说的事情,不过是详细了一些,但高务实根本不会在意——论瞎说,他高某人能毫不自谦的说,自己可以当黄拱圣的祖师爷。
假意看了看,高务实便道:“他说的这些,本按已经看过了,但是本按现在并不关心这些理由……朝廷自有法度在,不管黄拱极有没有做那些事,你家主人都没有权力擅自处置,更何况他这还不是什么处置,而是兴兵作乱。”
那土目马上想要辩解,高务实一摆手,道:“本按说过了,什么原因都不是他擅自兴兵的理由,眼下本按率朝廷天兵来此,也不是问他zàofǎ的理由来的。”
他淡淡地道:“本按现在只问他一件事,他是主动负荆请罪出城投降,还是冥顽不灵负隅顽抗?”
那土目见高务实油盐不进,不禁心头叫苦,一时支支吾吾不敢应话。
高务实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既做不得主,那就回去吧。反正也要不了多久,本按就会进城与你家主人好好谈一谈什么叫朝廷法度。”
土目惊道:“按台,我家二少爷真的没有zàofǎ作乱之心,若是按台肯容我家二少爷袭职,二少爷一定会将功折罪,惟按台马首是瞻!”
高务实丝毫不为所动,轻蔑一笑:“想要惟本按马首是瞻的人,至少可以从这里一路排到桂林,难道本按还非要挑一个目无法度之辈来?你且去吧,回去问问黄拱圣,是争取宽大处理,还是一心求死。”
那土目尤自不甘心,叫道:“按台真要思明州生灵涂炭么?我家二少爷勇猛冠绝桂南,天兵虽然势大,未必不会在明江城下受挫!”
高务实嗤笑一声,道:“冠绝桂南?可本按听说,勇猛冠绝桂南的那个人好像叫黄虎啊?不过也无所谓,你说冠绝桂南就冠绝桂南吧,你回去问问你家那位冠绝桂南的二少爷,能不能扛住万炮齐发。”
那土目面如死灰,最后哀求道:“按台老爷,您真的不肯给我家二少爷留条活路吗?二少爷对您可真没有半分不敬的意思……”
高务实面色一冷,斥道:“敬不敬我,只是私事而已,敬不敬朝廷法度,那却是容不得一丝马虎的。滚回去告诉黄拱圣,要么开城请降,要么……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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