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昭,出事了。”阿宁坐在门槛上头都没回说到。
“昨儿一晚上都没有动静,必然得有点事情发生。”景昭平静开口,“怎么了?”
“有人被雷劈死了。”阿宁道。
他将自己从外面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给顾景昭。
景昭听完之后倍感无语……就是说,没有人告诉过他下雨天不能站大树下面吗?容易遭雷劈啊!
景昭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安丰被吓得失了魂,其他人已经派人去请族长了,兴许会有祭司跟来。”
阿宁转过身,平静的眸子注视着景昭:“顾景昭,你的计划还继续吗?”
祭司也会来么?
景昭暗笑,说不定这两位的加入会让他的戏更加丰满,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他回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当然继续!”
阿宁最后一个动作做完,将手中的木雕往景昭那边一扔,他手疾眼快接住。“什么东西?”
阿宁示意他自己看。
景昭走出房间,借着天光看清了手中的木雕,一个威风飒飒、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他一身黑袍,身形屹立。
左边手臂上缠着一条碗口粗的身金黑色的大蛇,蛇头靠在他的肩膀,慵懒的吐着蛇信子,但目光中却带着嗜血的狠意。另一只手提着剑,寒光泠泠。
头发半披半束,一顶玉冠和一支素玉钗子固定在头顶,而这张脸居然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剑眉星目,眸光坚毅又果敢。
景昭眨眨眼睛,试探着问:“你这雕刻的是我?”
阿宁回了他一记看白痴的眼神,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阿宁还是开口回复了他:“你不是说要让人发现你的金身,好为你塑身立庙吗?”
景昭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儿!
他那天随口一提,少年就记下了,难怪这些天他看他一直拿着个小刻刀在雕刻什么,原来是替他刻“金身”呢。
景昭嘿嘿一笑:“你这刻的真好,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多谢啦。”
阿宁轻哼,抱着手淡淡瞥过头去。
“你想好埋哪儿了吗?”
景昭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宗祠。”
“乌鹊问访启明出,木石之心可追寻。”阿宁念了一遍景昭那日给出的谜语,弯了下嘴角:“确实合适。”
趁着天色尚早,两人揣上“金身”便偷摸出了门。
景昭说的位置是在宗祠门口那棵好几百年的大樟树下面,这树又高又挺拔,树干粗的三个壮年都围不过来。整个下溪最粗壮的就是这棵树了。
此树常年有乌鹊停靠,位朝东南,与启明星相对,这两点都正好和顾景昭给出的谜面对应上。
按理说,它才是一根天然引雷针,但昨晚那道惊雷没有劈它,反而把老杨木给劈了。这事情真的很难说和命就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