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现代的做法。
景昭知道各地有各地的习俗,只不过,他只会《金刚经》和《往生咒》,只能用佛家的方式来超度。
安之平道:“顾景昭,你大抵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明。你走之后,宗祠的泥土中果然长出一个小小的金身,那样子活脱脱像你的转世。”
景昭都快忘了这茬。
他和阿宁对视一眼,略微有些心虚。
被安之平一提醒,他轻咳两声:“是吧,你替我收好这金身,若来日我度化成仙,少不了用到他的地方。”
安之平点头:“安南淮当时就说应该供奉起来,我们已经放进了宗祠,宗祠香火不断,你的金身也能得到很好的供养。”
景昭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应了两声:“甚好,甚好。”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坟茔。
几个人眼眶都涌出了眼泪,各自去了各家的坟前跪拜。
安之平给安丰上完香之后便径直去了安南淮的坟前。
他在他的坟前坐了很久。
冰冷的寒风下,经文燃烧的声音稀疏作响。
在老槐树边。
孤冢零零散散。
落叶飘零。
景昭叹了口气,走到安之平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该回了。”
安之平眸底落寞又深了几分。
“你可知我为何能活下来,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景昭看了眼阿宁,少年沉默的垂着眼眸,只做一个倾听者。
顾景昭道:“为何?”
“是安南淮将我藏到墙缝里面的,那几个追兵差点就要发现我们了。他说,他去找你,让你回来救我们,让我躲好不要出声,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得救了……”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会去找你,可怎么能想到,他是去替我引开追兵了,我的命,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欠他一条命啊……”
安之平重重闭了闭眼睛,哽咽着将泪水吞了回去。
他嘴唇有些颤抖,但目光已经变得坚毅决绝,“顾景昭,我不信祭司,也不信大巫,我们每年给他们交那么多赋税,可到头来,却落得被屠寨的下场。”
“顾景昭,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做缩头乌龟,我要替我爹娘报仇,替安南淮报仇,替下溪几十条无辜的性命报仇。”
他说到最后。
忽然,转身朝景昭跪下,认认真真给他磕了个头。
“顾先生,我想请您帮我,不管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景昭摸了摸他的头顶,应声道:“我会留下来。”
不仅是下溪寨的人命,还有山丹和清,他们还等着他去救!
他目光看向远处的高山,同样坚定又决绝。
祭拜之后,几人一同回了寨子。
猎猎风声呼啸着穿过,空旷的嚎叫显得撕心裂肺。
残垣断壁上,血迹干涸,变成了陈旧的褐色。
一切都在昭示着祭司在这里犯下的罪行。
景昭暗下握紧了拳头,下溪遭遇的一切,他会从祭司身上原封不动的讨要回来!
几个人走在前面,景昭和阿宁走在最后。
阿宁问他:“祭司的实力你心中有数,并非我们这几个人可以轻易对抗,你这般冒险答应他们,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景昭看着前面几人,目光微沉。
“我有个主意,不过我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