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你。”他伏过身亲了我的脸,温柔道。
我指着糕点,问道:“对了,是谁教你的?我从不知道你会做这些。”
他低头静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是母亲教我的,没胃口时,母亲就会做桂花咸糕给我,后来再也没吃过了。”
“她?”
他并未隐瞒,只道:“她染了时疫,病死在了路上。”
我满脸错愕,有些自责道:“我不该问的!”
“无妨,都过去了。”他拥着我的肩膀微微靠着,我轻抚着他的脊背,吟唱起了卿月教我的歌谣。
“山河不远,故里在心。依依何望,母亲惜音。若盼天涯共明月,此身应是应劫身。”
从前我不懂它的深意,如今念及泪流满面,若分离只是因为遇到了命定的劫数,那是否还会有重逢之日。如若不能重逢,是否望着一轮明月亦可当此刻相守。
他抬起头凝望着我,借着月光好似看清了我眼中的无奈和绝望,问道:“袅儿可有思念之人?”
我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从小便没了母亲,父亲诸事缠身无暇顾及,卿月自幼与我相伴相依。我不知长兄如父,只觉长姐如母,她待我极好,可如今连见一面,都再也不能了。”
他抚摸着我脖颈间的月牙项链,恍然大悟道:“你肯收下这个,也是因为你姐姐?”
“卿卿如月,我想把她带在身上,时刻都记得。”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像是夜里跌落在云中的星辰。
他将我揽入怀中,拥着我后背入眠,指着月光温柔道:“他们应当也能看得到这么美的月色吧!”
我转过身按下他头,迎上他的唇,片刻后才移开,调皮道:“我替母亲说‘好梦’,听到了吗?”
他只是凝望着我,眼中闪耀着细碎的光,下一刻就揉碎了掉了出来。
我轻柔的拂去他脸上的印迹,初次看到他如此感怀的一面,心中犹如被针扎得生疼,疼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他静默许久,点头道:“袅儿,我听到了!”
我摸着月牙项链,闭着眼默念着:“卿月,我好想你,你听到了吗?”
他抚摸着我的头,在我额处浅吻道:“她们一定也能听到!”
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仿佛世间缺憾的痛不再如从前那般撕心裂肺,逐渐愈合日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