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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洛尘转身欲离开的时候,那一直闭口不言的小奴隶突然开了口,断断续续的说,他不走。
仓洛尘回过身来看着他,这次换仓洛尘一脸不解了:“你不想回家?”
那小奴隶一改方才的警惕与排斥,反之露出了无助,他两手握着那一小块碎银子似乎说出一句话都要用劲身的力气一般:“没家。”
仓洛尘沉默的一瞬,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无家可归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我不需要奴隶。”
“我……我就跟着你。”小奴隶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似乎含着以往水一般执拗的看着仓洛尘。
仓洛尘忽然就想起了那林间奔跑的小鹿,那样纯净的目光。
这次来北疆仓洛尘有要事要办,只是偶然间遇到了这个孩子觉得有趣,心说也许就是缘份,所以才把他从奴隶贩子手中买了下来。但此刻这孩子执意要跟着自己,这让仓洛尘有点犯了难。
但事有轻重缓急,即便再心生怜悯,她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耽误了正事。
仓洛尘一狠心:“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走吧。”
“不。”那孩子语声坚定。
“一直往南,去余阳峽,那里也许有你的容身之地。”仓洛尘话必不再多言,大步向奴隶市场而去,她能做的已经仁至义尽。
没有在理会那个孩子,仓洛尘又回到了奴隶市场。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市场中的人也渐渐稀少,仓洛尘又在市场中转悠了一圈,直到众人渐渐散去了,她才离开。
一队奴隶贩子回程途中,突然一人见到一个草垛子后面露出一只脚来。当即几人对视一眼,心中窃喜,悄么声的停下了马车,两个打手一左一右的放轻脚步向草垛子包抄了过去。
二人蹑手蹑脚的上了前,只见草垛子后面靠着一个人,那人外衫撕了几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絮,脸色蜡黄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
一人对同伴使了个眼色:“看看死了没。”
那打手手中握着匕首上前探了探鼻息:“活着呢。”
“太好了,带走!”
行进的马车后头驮着个圆木笼子,里头挤满了人,难闻的气味充斥缭绕周身。
那两个打手把看似昏迷着的仓洛尘扛起来就扔进了笼子里,一路颠簸直到傍晚马车才停了下来。
仓洛尘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好像极为恐惧的样子,但耳朵却一刻都没闲着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傍晚奴隶贩子们在客栈留宿,只留下一个打手看着这个装着仓洛尘等一众奴隶的笼子。
打手仰着头灌了口酒,北疆的夜风更加寒凉入骨,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骂了一句:“人家在里头吃肉喝酒,老子在这里看着你们这些该死的,真TND晦气。”
身旁的奴隶吓得缩在一起,偶尔能听到几声强压着的啜泣声。
这些奴隶贩子都是靠贩卖奴隶为生,但实际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奴隶可以卖,这里多数人都是逃难的难民,或者无家可归的绝户,再者就是像仓洛尘这样被强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