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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洛尘心说,这睿王殿下越君正还真是喜欢从人家背后出现。
但她却没想着,明明是自己一听到到下朝就往外走,却还是没躲过他的眼。
听到他的声音,仓洛尘面色一整,嘴角轻扬回过身去:“睿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睿王永都是那么极就的沉稳,步履端正仪态端肃,好似就算泰山崩于前,他也不会多行分毫,或者慢上半步。
走到近前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眼神示意仓洛尘,使得仓洛尘随着他往前走。
仓洛尘心说,终于还是忍不住来翻旧帐了。不过她也不怕,这皇宫内大庭广众的,他能把自己怎么着。
二人前后差个小半步的缓缓而行,起先谁也没说话,偶尔还能看到身旁路过的官员。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连下朝的官员也看不到了,仓洛尘这才发现,睿王把她领着不知走去了哪里。
她至今也只第二次进宫,皇宫之大自不必多说,宫道模样也多是相近的,睿王自小在宫内长大,有意将仓洛尘带向别处,她自是跑不了。
直到四下宫道依旧宽阔,但连行走的下人都越来越少的时候,越君正才开了口。
他说:“郭复为任刚直不阿,不肯与贪腐同流,被打压多年只是州县小吏终不得志,后因遭迫害险些丧命,方才拼了一死将一直奏书告到本王这里。”
仓洛尘意外越君正对她说的是郭复的事情。她也收了方才嬉笑神色,听得很认真。
“后经皇上查明真相,方才将其调任都城。”越君正话必,深深的看了仓洛尘一眼。
仓洛尘微抿着唇没说话,越君正却问:“此事你如何看?”
二人停住脚步,仓洛尘回说:“郭复自会感念睿王救命重生恩德。”
“你知道本王问的不是这个。”睿王微蹙眉心,不满仓洛尘的避重就轻。
“微臣初入朝堂,不敢多言只手。”仓洛尘依旧不肯说。
“此处并无旁人,本王恕你无罪,要听你的真话。”睿王的目光已经渐含威慑。
“微臣曾在军中十年,却只是个低等兵士,家父虽未边关镇守将领,却不会给微臣任何优待。不知殿下是否知道,低等兵士平日生活如何?”
仓洛尘听了他那句恕无罪,方才终于开了口,她看着越君正反问。
若问这世上最尊贵的生活当是如何,越君正自是无所不知,但那边关守军低等兵士的生活,他……确实不知。
见越君正沉默,仓洛尘清浅一笑:“不知也无所谓,这不是重点。起先微臣也怨怪父亲,但后来微臣方才发觉家父用意。父亲是大将军,即便他再如何亲民,但通过一层层之人的口中传达,却永远无法听到来自最底层,也是一只军队构建最大的那群人的心里话。
听不来自最底层也是最大一群人的心里话,这军队依旧可以打胜仗。但时日渐久呢?”
仓洛尘依旧含着含着似笑非笑的清淡表情看着越君正。
透过她那双精亮的眸光,微扬的唇角,越君正仿佛从这个少年的表情上看到了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