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这儿和世子殿下再遇见,方才妾听见薛策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
谢政玄从头到脚审视了她一眼,“受这么重的伤还出来g甚么?”
“妾是担心殿下。”
余元甫在一旁起哄,“噢”声音拉的好长。
“担心我甚么?”他问。
“担心张氏会暗杀殿下,妾这副样子正是因为她,她想找人杀了妾,妾趁机弄惊了马才得以逃过一Si,张氏说了还要找世子您报仇。”
谢政玄食指在茶杯口打着转儿,轻轻摩挲,“是么。”
他像是不关心一样,晏枎虞不知张氏已被他杀,着急问:“世子难道不担心吗,张氏虽手无缚J之力,可她是雇了杀手的,妾觉得世子还是今早找到她,以防万一有事。”
“放心吧晏小娘子,张氏没那个本事,她找多少杀手都没用来一个Si一个,这次她雇佣的杀手已经命丧h泉了,就是张氏不知去哪儿了,大概闻风而逃了。”薛策笃定道。
张氏已Si的事,他们明显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包括晏枎虞。
谢政玄看向余元甫,“你甚么时候救的她?”
“两天前,准确来说是阿久救的,你知道的后山的那个崖壁那里,不是靠树缓冲了下,这位晏娘子大概都无法站在这里。”
既是余元甫救回来的人,他心中没有起疑,这件事都太多的不可控,他想晏枎虞也没有那个本事策划这一切从而接近他身边的人,况且,她从未见过余元甫。
“张氏跑了吗?”她疑问。
“是啊,我们派人找也没找到,就看刑部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晏枎虞表面一脸忧愁,内心在想,张氏莫不是也已命丧h泉了,以谢政玄的手段,他不能可能找不到区区一个张氏,对方作为陷害谢yAn初的凶手之一,他怎么会让她活。
谢政玄以为她担心还会被张氏侵扰,出口道:“若是你还担心自己的安危,我让薛策派几个人保护你,直至送你回豫州,张氏没有路引,豫州的城门她是进不去的。”
晏枎虞柔弱道:“不用麻烦了世子,反正妾家要不了几日就要回豫州,在皇城待不了几日。”
嘴上说着要回,实际上她一直在寻找留下来的方法。
“只是妾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殿下。”他道。
余元甫:“这有甚么想不到,你们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不过皇都城离我家没有千里就是。”
谢政玄睨了他一眼,后者还挑了挑眉。
晏枎虞默着没说话,似有些娇羞。
谢政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几天是想通了,愿意及时止损离开皇都?”
她在禁闭小院说过的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晏枎虞瞬间意识到他说的是甚么事情。
“也不算是想通,只是不想妾的阿耶阿娘失望,他们来皇都就是要带我回去,妾这次私自出走他们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
“无论处于甚么原因,回去也不错,你在这次也看见了,留在皇都有危险。”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张氏动不了我,但你还是存在风险,要是下次出事你可就不一定有这次这样的运气。”
他真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原来晏娘子是私自来的皇都,你可真有胆识,小小nV子就敢只身奔走万里,你这么不辞辛苦来到皇都是为了甚么啊?”余元甫道。
晏枎虞又把自己曾说与谢政玄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为了一个人。”
“谁,不会是心上人吧?”
余元甫总是可以一语中的。
她没有否认。
按照前世记忆,唐曜会中榜,当时的她不想局限于这些恩怨,纵使他负了她,她也没有计较,大概就是她对人太好,涉世不深,才会一步步被人设计,这一世她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她继续道:“他叫唐曜,是我的青梅竹马,因为他前来皇都考功名,所以我才跟来。”
她很顺手地将唐曜当作棋子。
听见这句话的谢政玄放在杯口的手指停了下,唐曜这个名字他白日面见圣人时听到过。
斋试榜单已出,礼部将拟好的金榜拿给圣人过目,他记得,这个唐曜不但中榜还是头三之一。
“过几日斋试就要出,你何不等他放榜后再回去,”余元甫瞬间像是明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负了你,我看你刚刚提起他的名字有些伤心啊。”
晏枎虞没说话,演悲伤演的入木三分。
“好了,让薛策先送你回去休息。”谢政玄开口。
不在乎对方的感情流露,直接驱逐,晏枎虞内心:果然够冷血。
“受了伤就要好好躺着,这句话是你说的。”见她似乎对自己不满,他补充道。
晏枎虞:好记仇的一个人。
表面上她还是柔弱说了句,“是,世子。”
走出几步,她又停下脚步回头,“世子身上的伤,没有再复发吧?”
她出王府时,他身上的伤基本完全康复,宋俱怀说就担心之前有炎症的地方会复发。
“没有。”
“那就好。”说完,她缓慢离开。
水榭内光亮较暗,余元甫趴在石桌上瞧着收回目光的谢政玄。
“看甚么?”
余元甫:“张氏是Si了吧,你g嘛骗人晏娘子?人还关心你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疑心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