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惊醒,身边的侍nV走上前来关切问:“郡主又是做噩梦了?”
晏枎虞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放进盘中。
“不算噩梦,只是梦到了故人。”
“原来是故人,之前就听见郡主梦中叫过这个名字,想必对郡主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
天还未亮,晏枎虞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开口,“是啊,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人。”
“梦见故人应该开心才是,郡主怎么看起来满是伤情?”
她起身下床,披着衣衫走到窗边,“因为我有愧于他。”
她没有任何掩饰,“准确点来说,单单一个愧字,也不足以消弭我对他的愧疚。”
“夏溪,你有喜欢的人吗?”
被问到的侍婢脸一红,不好意思开口,“有是有,可他不在叠州,我们青梅竹马,他经常会去中原做生意,我们约好等攒够了钱他就来都督府赎我,然后我们就回老家盖一院房子成亲。”
“他是为了攒钱才离开叠州的吗?”晏枎虞问。
夏溪认真点头,“不是为了我,他也不必离开叠州。”
都督府有些仆从都是被家人卖到府内,人多家里养不起,如此还能贴补一些家用。
晏枎虞转头道:“忙完今晚,你就离开都督府吧,都督送的金银首饰都在柜子里,你自己取些,就当作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夏溪以为自己听错,“郡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由离开府内,你的卖身契我也会让管家给你,得一心人不容易,拿了卖身契你就可以去成亲,你的郎君也不需要再奔波这么远。”
她道:“有心Ai的人,应当好好相守,你跟我虽然不久,但我能帮你的也仅此而已。”
夏溪激动的双膝跪地,“多谢郡主成全,郡主的大恩大德夏溪没齿难忘,可是郡主就这么放我离开,都督他会为难郡主吗?”
“你尽管离开就是,他不会的,你放心。”
以她对司寇自商的了解,他不会因此事责怪她。
夏溪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表情又激动又欣喜。
晏枎虞扶着她起身,她想一个人静一下,就屏退了夏溪。
这几年她的身T大不如前,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都撑不了多久。
她不是没有想过随他而去,若不是她父母还被困着,她此刻早已不在世上。
不知为何,近些日子,她越发想念他,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思念也会摧毁一个人。
城内。
谢政玄和薛策都换了一身装扮,很有草原的风格,他们打晕了两个巡视的守卫,混在队伍中才入了城。
为了更方便在城里行走,他们才换了草原的装扮。
上河道有一半曾是犬戎的后代,狄穆猎氏为犬戎王世血脉,百年前犬戎入侵大亓边境被收复后融合成了今天的上河道。
现在的上河道是亓民和犬戎后裔混杂,穿着和中原也有不同。
“少主,我们现在是要先去见见那位三殿下吗?”
为了不引人耳目,薛策也不称谢政玄为世子,叫了个普通称呼。
才见完宇文崇派来的暗卫,谢政玄这才得知司寇自商娶的郡主,原来是这位三殿下的千金。
怪不得司寇自商会囚禁这二人,他想,应该是用来威胁那位郡主的。
“不急,我们先去会会都督府那位郡主。”
“见她能g什么,她自己都被囚禁着,按照暗卫的说法,这郡主几年都没出过门,司寇自商看她看的紧。”薛策不解。
谢政玄坐在客栈的窗前,他专门挑了一间三楼的屋子,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都督府。
“人都要被看着,说明她对司寇自商很重要,而司寇自商又囚禁她的父母,说明她不愿与司寇自商在一起,是被b的。”
谢政玄道:“要是能从她手中得到一些有关司寇自商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如果她不愿意,绑了她威胁司寇自商应该也能行的通。”
“绑她?司寇自商能听吗?”
“能不能听,要做了才知道,只要是能让司寇自商认输的事,我们都要去做,战争是枯骨垒起来的,我不会让一个将士的鲜血白流,你我进入叠州,就是为了找到司寇自商的软肋,现在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后退。”
薛策道:“那少主打算怎么进入都督府?”
谢政玄转着拇指上的玉韘,司寇自商不在,都督府的守卫肯定没有他在的时候严格,既然是为了“找人”,就不适宜白天去。
而且他们也算有内应,纪汝夷,让她拿到都督府巡视的时间应该不难,他们好掐准时间进去。
“让暗卫找纪汝夷去拿都督府的巡防时间,明天晚上子时,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是,少主。”
纪汝夷接到暗卫的要求,她心中生出疑问,以为他们准备对府里做什么,便询问:“你们是要进攻都督府吗?”
暗卫不便多说,谢政玄行事的保密X很高,他们便道:“带夫人离开不是小事,我们需要知道都督府的巡防时间,好实施计划,望夫人能够如实禀告。”
纪汝夷虽然心中还是不太相信,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是大亓子民,他们又不会做出伤害大亓的事,便就将巡防时间和人数如实告知了两个暗卫。
翌日,她将此事告诉给了晏枎虞,两人都认为宇文崇大概要对都督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