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闲坐一阵,柴进便领着他出了院门,看着一派祥和的梁山,岳飞心中也是感触良多。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静,他也自在起来,完全当成了来兄长家中串门的亲戚,也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小弟在山东多闻百姓传颂嫂嫂仁慈……”
听他夸了几句,柴进连忙笑着打断道“现在你看她抱着娃娃,拿着针线。却是不知道人家从小舞刀弄枪,初见时可是要冲我梁山营寨,拿我回去邀功呢……”
岳飞倒是不清楚这些,闻言憨笑一声,却不好接话。
“大官人请留步……”
二人正自往外走,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呼唤。
柴进回头见是林冲岳丈张老教头,连忙停住脚步。
客气道“您老今天也想喝几杯?”
张教头哈哈一笑,眼睛却盯着身旁的岳鹏举仔细打量。
“老朽听李助军师说周前辈的传人来了山寨,是否就是这位小哥?”
柴进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应是。
“好好好!”张老赞叹几句。
柴进对岳飞介绍道“这位老人曾经也是禁军中的枪棒教头,与令师亦是旧识……”
岳飞闻言连忙行礼道“前辈当前,请受岳飞一拜。”
张老连忙爽朗的挥挥手,笑道“我这年纪确实比你大了好几轮,可若是从你师父那来论,咱们可算平辈了。”
忽然长叹一声,缅怀道“当年令师周老前辈乃禁军中的扛鼎人物,不管是兵法韬略,还是拳脚枪棒无一不精。不管是我还是王教头与小儿林冲,都曾受过他老人家的点拨,当真是受益匪浅……”
伸手拍了拍岳飞宽阔的肩膀,赞叹道“岳家小哥能得周老收做亲传关门弟子,未来定不可限量。往后在山寨可要多来看看老朽,莫要生分了……”
柴进见岳飞闻言有些尴尬,又不想让他觉得是自己叫过来劝说于他的,连忙凑到老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老闻言眉头一皱,看着岳飞长叹道“虽然人各有志,可岳家小哥是否能听我这老家伙啰嗦几句?”
岳飞连忙躬身道“前辈尽管直言。”
张老对着柴进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边走,他一边说道“令师的为人抱负你当再是清楚不过,他乃是一个纯粹的武人,只想靠一身所学强军备武,守护黎民百姓。可最后却看透朝廷,最终飘然而去……你能成为他的亲传弟子,肯定也是如他一般不会逢迎的人,莫怪老家伙说话难听,以你们师徒两的性子,哪怕一时得到上官看重,可就怕最后的结局也是……”
岳飞听完陷入沉思,可柴进却是心头打鼓,震惊非常。他没想到张教头这话,完全是把岳鹏举的一生都给料定了。
张教头见岳飞模样,不忍心再讲。
岔开话题,对着柴进道“今天老朽托岳小哥的福,也去聚义厅讨碗水酒喝,大官人可莫要嫌弃!”
“看您说的,平时请都请不来。”柴进客气道“待会晚辈定陪您喝个痛快。”
……
第二日一早,岳鹏举在郓城县外与柴进拱手而别。
昨夜的一顿好酒,让他体会到了梁山众人之间的畅快,也让心思缜密的张宪与王贵感触良多。
三人三骑不急不慢却都没有聊天说话的兴致,每个人的心里好像都觉得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反而跑到河北去寻找一个不知道深浅的未来。
直出了济州地界,王贵见岳鹏举虽然神色如常,可他们二人都是相州汤阴人,乃自幼相识的交情,对他为人再是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