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你之毒药我之甘饴(1 / 2)

(),

沈念一不想用话语刺激他,甚至预备着就纵容着成儒宗的这份得意劲头,要知道一个人得意的时候,才是心理防线最为薄弱之时,他要的就是这份效果。

既然成儒宗没有否认,那么先前的猜测就是准确的,此人绝非是投案而来,他的出现不是偶然,那张伪装的脸也不是偶然。

有什么事情,会比红丸案更棘手,甚至不惜要牺牲掉已经隐伏这么久的一颗暗器,让成儒宗自行暴露,将往事历历在目重演一次?

那个人,那个杀死华封和马真的范继明,将马真的尸体在青天白日底下扔在九道巷,沈念一越想越不对劲,就算当时的凌哥和小叶不曾目睹,人来人往,总会出现个有心人多多留意,那个大巫不是也同样跟随范继明良久。

范继明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刻意露出了破绽!

但是,范继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无从下手再查,眼前就剩下了死而复生的成儒宗,沈念一的目光直射而往,盯在那张普通的五官上,这张脸底下的东西,务必要挖掘出来才行!

成儒宗想要大大方方的应承了这目光,不曾想,四目相接,他好似被什么炙热的火苗到,不自觉的就想要往后退缩,等反应过来,才明白那是沈念一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压,差点让他心生畏惧。

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觉得沈念一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就算是被拿捏住了证据,他依然是游刃有余的,怎么再相见时,居然在简单的两下交手之后,太明显的已经落了下风。

成儒宗不甚明白,咬牙切齿的还想要再尝试一次,沈念一却已经将视线转移开,显然经过高手整顿的脸孔,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在想其他要紧的所在。

时间,成儒宗说到时间两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即是说尚且有件大事,正在筹划进行中,尚没有完成,会是什么大事,值得一步一步铺就而来。

成儒宗故意惹他说话,不能集中思想:“你这些年依然坐井观天,守着个大理寺,也不过是狭小的眼界,闭门造车,而且你的上首秦正卿还视你为眼中钉,你真以为你在大理寺中的地位牢固?”

“原来,你还是这般关心我。”沈念一淡淡而笑道,秦思冉与他面和心不合,也就在这三年间,才尤为明显,大概是他过于勤力,皇上又嘉奖太多的原因,成儒宗开口就能够知晓左右,必然是有大理寺内部之人在通风报信。

大理寺中的内奸,还真像是春风后的野草,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经历过霍永阳的叛变,沈念一觉得在此事上已经心平气和的多,皇上还安插了人脉在他身边,难不成还能吵闹到御书房去讨要个公道。

“沈念一,你胆子确是不小,明明知道天都城内,红丸买卖的那条暗线来头颇大,居然敢瞒着皇上,在一夜之间给彻底端了,皇上明着是贬了你,实则不知道暗暗欢喜成什么样子,你真是会讨其欢心。”

成儒宗说起此事,不由得不恨,他辛苦周旋了三年,花费诸多心血人脉,将他在任时的那些铺垫,尽数用尽,才有了一张详尽的布局,而沈念一才用了多久准备,而且是不声不响,几个时辰,打了一场彻底叫人不得翻身的绝命仗。

真正是克星来的!

“你可知那红丸的厉害之处,服食后,如若没有坚强的心智抵抗,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其操控,渐渐腐蚀,再无回头之路,简直是伤天害理,没有人性的毒药!”沈念一想到孙世宁那段日子的辛苦,整个人不说丢了半条命,也算是被扒了一层皮,还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不知情处,还有多少人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下了药,真正是可恨之极。

“那才是极品珍物,其中曼妙之处,沈少卿又没有亲自品尝,你之毒药我之甘饴,如此浅白的道理,如何还要旁人细说。”成儒宗见他越恨,就越是欢喜,“而且红丸所赚的银钱,数值之大,也绝非你能够想象得到,沈少卿出身名门将相之家,恐怕从来没有体会过穷字的困苦,自然不能明白这些了,你觉得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实则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样出身的人会怎么想。”

“儒宗,我得罪过你?”沈念一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相交一场,他居然从来没有想到过,成儒宗实则一直不喜欢他。

“得罪是谈不上,你半辈子顺风顺水,旁人在你眼里不过是出风景,你稍许在心里分一分春夏秋冬,其他的还能有什么差别。”成儒宗看着他又道,“那年,我问你借钱,你直接将身上所带的所有都给了我,却没有问过,我要拿这些钱做什么?”

“我不会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