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原本满是守卫的网道大厅里只剩下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野兽的腥臊味，还有凌冽的寒气所带来的冰冷。

如此情景，饶是维罗妮卡脾气再好，也不禁怒火中烧。

“黎曼鲁斯！”

当维罗妮卡咬牙切齿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时，站在灵族泰坦头部的那个高大的身形发出了轻蔑的如同吠叫般的笑声，随后缓缓抽出了早已染血的符文剑。

在他转身从泰坦身上走下时，所有灵族都因为本能的威胁而激活了武器。

那是一位无比高大，甚至称得上“巨大”的战士，有着粗粝的面容与宽阔的额头，灰色的双眼带着漠视与疯狂，尖锐的犬齿微微露出，如同战场上杀红眼的蛮族之王，没有任何梳理的长发杂乱的洒在他的身后与肩膀上，显得伟岸而狂野，厚重的盔甲呈现出阴云般的铁灰色，遍布刻痕与如尼符文，还挂着许多狼爪和狼牙制成的护身符。

这就是人类之主的子嗣之一，第六军团太空野狼的原体，黎曼鲁斯。

维罗妮卡听说过许多关于他的事，这个人类原体即便在灵族社会中也有着残忍凶暴之名，但听说和看到是两个概念，现在对方仅仅是存在就让她不禁颤抖起来，仿佛一阵冰风钻进了脖子。

而且此人与察合台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与气质，可汗虽是不羁的狂风，却又带着学者的敦厚与长者的风度，并不会时刻表现出威胁，可黎曼鲁斯给她的感觉完全就是一架活生生的毁灭机械，一个由纯粹的力量与杀戮的意志熔铸而成的武器，只为染血而存在。

尤其是对于感官敏锐的灵族来说，黎曼鲁斯身上溢出的野性与杀意，就好像一颗午夜时升起的照明弹那样完全遮掩不住。

“一万年了，你们那发酸的鲜血依旧让我感到——”

黎曼鲁斯的声音非常粗哑，还带着浓重的喉音，当他看向维罗妮卡时，突然微微呲牙，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恶心。”

维罗妮卡强忍怒火，无惧的迎上对方的视线，用高哥特语朗声道：

“黎曼鲁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黎曼鲁斯蔑笑一声，抬起手上的霜刃，用手甲轻轻抹去上面已经结冰的血碴。

“你知道我在过去杀了多少你们这样的异形吗？它们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难道你认为我会有时间一个一个去回答？可能那个白痴马格努斯会，可能多愁善感的圣吉列斯会，甚至无聊的基利曼也会，但我没这样的耐心。”

这时，一大群狼人也围到黎曼鲁斯身边，维罗妮卡发现这些狼人身上还披挂着残存的盔甲，毛发呈澹蓝色或者灰白色，仿佛冬日的色调，它们坚韧的獠牙沾满了鲜血与唾液，兽性的面容有着凸出的口吻与的宽阔眉骨，双眼深陷眼窝之中，闪闪发光，让维罗妮卡回忆起梦中的一幕。

“黎曼鲁斯，你要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瞬间，所有灵族都把武器对准了这个原体，黎曼鲁斯却只是大笑着一扭手腕，剑刃划过空中带起一片寒意。

下一刻传送的闪光弥漫在大厅上，随后高耸的钢铁之躯从眩目的电光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