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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是种美丽的动物。可也是最难打到的猎物之一。即便是最高明的猎手也不是回回都能成功。打不着狐狸惹出一身骚也是常有的事儿。在胤祚看来老三那货就像只狐狸。尽管可能是众多狐狸里头最傻地那一只。可毕竟还是头狐狸,虽说撒出去的饵料充足。但是能不能成功地让老三上钩还是两可之事。
自打来到这个朝代。胤祚还从没像今儿个这般狼狈过,往日即便是要拿好处出来跟阿哥们作交易,也能从容自如,毕竟手中地筹码多得很,可现如今胤祚手中能动用地筹码已然是少得可怜,眼瞅着老三那狐狸般的笑容,胤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也没辙,只能等着挨宰。
老三使劲地摇着折扇就是不说话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胤祚提出的筹码之大小。计较着得失,良久之后突地笑着道:“六弟的船是好啊。哥哥可是喜欢得紧。按说呢。你我兄弟原本就是一体。六弟地事儿自然就是哥哥的事儿,不过呢,这事儿怕是很棘手啊。皇阿玛他老人家地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万一……,嘿嘿。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屁!这混帐心还真他妈地大,捞了船还不够。还想怎地?娘的,该不是想着将咱的船厂都一古脑地搬了去吧?胤祚心中暗自恼火,可这事儿除了让老三出面之外也没别地法子,光靠老十四压根儿就不可能成事,其他兄弟就更没指望了,明知道老三在吊高价,胤祚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心里头的歪腻就别提多难受地了,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脸道:“三哥说得是,皇阿玛向来宽容待人,这一回小人作祟。让皇阿玛生了气也是有的。不过呢。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杀戮过甚原就不好,倘若其中还有被冤之人,岂不是更糟,以三哥地为人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嘿。小弟想呢,三哥一向英明过人,素有贤名。断不会看着有人受冤而不作为地吧?”
胤祉刷地将手中地折扇合了起来,笑了一声道:“六弟这话哥哥爱听。事若可为。哥哥自当义不容辞,若是事不可为。哥哥也无可奈何不是?嘿嘿。”
你他娘地有种。啥可为不可为的。不就是诱饵不够吗。你小子还想要些啥子?胤祚心中火气渐升,可又没法真儿个地发火,憋得难受得很,也不想再跟老三兜了。苦笑了一下道:“三哥说得极是。依小弟想来,皇阿玛宽大为怀。定不会故意冤枉人地,那起子刑部混帐行子为了邀功可是啥勾当都做得出来的,这一点小弟可是亲眼见识过了。若是没个惊正地主子盯着,这般折腾下去。还不定要有多少人倒霉呢。现如今各地关起来地就有三千多人了。再这么下去,五千、一万地也难说得很。小弟一来是不愿见此等无谓之杀戮损了朝廷地名声。二来也是想着为朝廷留下些有用的人才,只要能为朝廷分忧,但凡小弟有的,哪怕再多也舍得。”
胤祉笑了,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他心中早已盘算清楚,上本自求坐镇刑部彻查此案原本就没啥大不了的事情,不成,康熙老爷子也不会对他怎样。成了地话,也就是当尊不说话的菩萨—_J自l祚私底下搞出了功劳,他是头一份。搞不出名堂来。他找些个涉案较轻的上个本求个情,老爷子也断无不依之理。这青天的名声不就到手了。这等买卖原本就做得。若是能从胤祚手中搞出越多地东西岂不是越好,谁让胤祚这会儿被禁足在家呢,此等上好地竹竿不敲更待何时?胤祉嘿嘿一笑,刷地再次抖开手中地折扇。干笑着道:“六弟向来豪气,哥哥一向是知道地。这事儿哥哥可是有些子不太懂,哈哈。头前六弟说起船地事儿,哥哥倒是缺得很。十几、二十艘的哥哥也不嫌少。不过呢,这船行海上。遇个风浪啥地也损失得快。若是没个地方修理。啊,若是没个补充。这船再多也不顶事,六弟你说呢?”(
面对着老三那张贪婪地嘴脸。恼火、愤怒那是自然地事情,可恼怒并不能解决问题,胤祚心中尽管很是生气,可也没有就此发作地理儿。老三虽然无耻了些。可还算是明着来,总比老四、老八那两小子总玩阴的来得好些,这会儿老三已然开了价。还价也就是了,生气也没用。老三胃口不小,船要了连同船厂都不想放过。这已经超出了胤祚地底线一一船可以给,多点少点不过就是银子的问题罢了。船厂不行,那可是胤祚控制八旗商号的根本所在。就算是拼着牺牲程、钱二人胤祚也不可能将船厂交出去。哪怕是一点儿的股份也不行,这是个原则问题。
老三就是个贪婪地主儿,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是嚣张,虽说这会儿算是有求于他。可总忍让却也不是个办法。胤祚飞快地想了一下,突地笑了起来道:“三哥。船呢,小弟手中是还有个十艘、八艘的。哥哥若是要。小弟倒是可以给地,嗯。小弟手中还是有不少厂子,可股份并不是小弟的,若是哥哥不嫌弃。小弟在京师里那两个厂子倒是可以分出一成股份地。”
胤祚这话已经摆明了船可以给。船厂是不可能出让地,至于京师里那两个厂子一年下来也能有个百把万地收入,一成也就是十几万,算不得多,这点儿东西自然是不怎么合老三的胃口,老三这回是铁了心要大敲竹杠地。自然瞧不上那一成的股份。可他也不开口,只是一味地摇着折扇。脸上笑得很是诡异。
看着老三的嘴脸。胤祚心中是真的火了,飞快地再次盘算了一番,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决心,打算来个壮士断腕。就此牺牲程、钱二人了。大不了先将背后的主使之人找出来,以后再为程、钱二人昭雪报仇,虽然重新培养些有用的奴才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毕竟时间还有的是,再多费些日子也就是了。毕竟以胤祚的地位要找些人才还不算是件太难地事情,虽说此举有些对不起程、钱二人。可要想玩政治,就得有做弃子地准备不是吗?胤祚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开口。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戏。
老三心中也很是笃定。就琢磨着胤祚会低头。眼见胤祚不吭声了。他也不说话,这哥俩个都是满面笑容地看着戏。那戏是《窦娥冤》这么出悲剧,这哥俩个却笑得很是开心,天晓得他俩究竟有没有看进去。(
戌时三刻。天早就黑透了。歇得早的百姓大多都已上了床,能在这等时分还在玩儿着地大体上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毕竟这会儿正是夜生活最丰富地时候,高凌霄只是个小兵儿,虽说是善扑营的军士,可到了底儿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平日此时不是当值便是早早地歇了,可头一日抄家发了点小财。手便有些痒了起来。下了昼值便琢磨着到赌坊去掷两把。试试运气,可惜手气背得很,咋赌咋输。才两个时辰不到就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两赌客十几两银子。
高凌霄倒是想赖账。偏生那两赌客都是大块头。凶恶得很。三下五除二就将高凌霄打翻在地,不但是高凌霄。跟着高凌霄一同去赌的几个同僚也没讨好,五个善扑营的军汉合起来竟然不是人家两个人地对手,愣是被干得晕头转向。没奈何。高凌霄只好答应领这两汉子回家取钱去心中暗自琢磨着将这两汉子往军营里带。可没曾想刚走到叶儿胡同。高凌霄就被人从背后敲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发现自个儿已然被捆在了柱子上,眼睛还被蒙着黑布心知不妙。刚想高呼救命,却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十个耳光,打得脸都肿了起来,不得已,只能唉声求饶。
“朋友识相点。否则就别怪兄弟手狠。说,你是怎么从钱明毓家中搜出地,你跟钱明毓可是有仇。嗯?”一个凶恶的声音在高凌霄耳边响了起来。
“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那书原本就在书架上。小的不过是凑巧发现的啊。朋友饶命啊。”高凌霄慌忙大叫起来,那声音里头透露这一丝怕到了极点的颤抖。
“不说实话?嘿。好,有种。先让你开开荤,见识一下活扒人皮地滋味。”随着话音。有人上前用刀在高凌霄地胸口上一划,拉出了道血口,一双大手使劲地拉拽着伤口,愣是整得高凌霄死去活来,哭喊着道:“我说,我说。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