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这混帐行子并还没说出是谁在背后主使的,二哥这么急地跳出来做甚子?”老十四一脸子邪笑地说道。
哈哈,老二,你算是惹了众怒了,这回你小子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胤祚冷笑了一声,也开口道:“二哥,这里是公堂,主审的可是三哥,三哥向来英明过人,断不会偏听偏信的,二哥不妨继续听下去?”
老八潇洒地一摇折扇,笑眯眯地接了一句道:“就是,六哥这话说得有理,二哥定不会是那等小人的,要相信三哥会明白断案的不是?”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夹枪带棒说个没完,搅得胤礽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脸红耳赤地愣了好一阵子,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双眼饱含杀气地死盯着陈耀东不放,吓得陈耀东使劲哆嗦个没完。
老二完了,这明显就是个局,那个陈耀东绝对是死士。到了这会儿胤祉心中已然明白了整个局,不过老二完不完地,跟他可没什么关系,该审的也得照审不是?胤祉再次拍响了惊堂木,冷声道:“陈耀东,尔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诬告王掌总的,不用怕,本王会为你做主的。”边说边大有深意地瞅了胤祚一眼。
“小的,不敢说,小的……”陈耀东浑身哆嗦着,就是不敢指认是谁指使的,满脸子的惊悸,看上去像是吓坏了。
“说!不用怕,本王受命于圣上,在此地无人敢为难你的。”胤祉一副骗小孩子的口气循循善诱地道。
“真的?”陈耀东抬起了始终低垂着的头,眼中闪烁着渴求的目光。
“不错,说罢,万事自有本王为你做主。”胤祉很是肯定地打着保票。
“好,我说!”陈耀东一把将身上的囚服拉开,露出浑身的伤痕,愤怒地指着胤礽道:“就是他,就是他对小人严刑逼供,让小人出面指证王掌总贪污之事,还许诺事成之后,让小人出掌八旗商号。”
陈耀东的话一出,满堂大哗起来,堂上堂下哗声一片,性急的八旗权贵顿时破口大骂起来,哄闹声中,胤礽愤怒起抄起面前的木几子冲上前去,满脸子凶狠地打算结果了陈耀东。不过他快,胤祚更快,身形一闪间,人已经到了胤礽的身前,一把抓住胤礽的手,断喝道:“二哥,你这是做甚,大闹公堂,没地丢了我天家的脸面。”
“放开我,本王要杀了这个满口喷粪的小人,放开!”胤礽死命地挣扎着,可怎能从胤祚手中挣开,正混乱间,陈耀东哈哈狂笑着道:“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间吧,好人总是受冤枉的啊,我不活了。”话音一落,冲起身子,猛地撞向大堂之上的木柱,只听“乓”地一声,头已撞上了木柱,血喷涌而出,人在地上抽搐了一阵之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值此纷乱时刻,却也无人能挡住陈耀东的自杀,正当所有人都愣住的同时,一名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上堂来,跪倒在大堂上,开口道:“禀王爷,刑部移交的两名嫌犯在狱中自尽了,临死前留下血衣遗书,请王爷过目。”
“什么?”刚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的胤祉顿时有些子慌了神,高叫着道:“快,快呈上来,快!”
血衣上血迹斑斑,兀自散发着一股子新鲜血液的气味,着实令人有些犯恶心,不过胤祉却顾不得那么多了,飞快地将血衣上的字句扫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默默不语地将血衣递给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副主审崎隆。
崎隆死盯着血衣看了好一阵子,末了大出了一口气道:“兹事重大,非我等所能裁决,下官恳请各位阿哥即刻随下官一道面圣。”
“好,面圣去!”老十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叫道:“面圣去,省得有些人玩了杀人灭口之后,又玩逃亡的把戏。”
“你……”胤礽怒指着胤锇,气愤地骂道:“混帐行子,给本王说清楚了,谁要杀人灭口,谁!说!”
“谁?厄,我没说是谁啊,刚才谁要杀人灭口,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了,还用得着说吗?”老十一脸子无辜的样子,摊着手道。
“我杀了你!”胤礽如同疯狗一般向老十扑了过去,胤祚手一伸,一把拉住了胤礽,冷笑着说道:“二哥,这里是公堂,注意你的举动。有什么话,见了皇阿玛再说不迟。”
胤礽本领低微得很,如何能从胤祚手中挣脱,僵持了一阵,眼见不是路,只好恨恨地道:“面圣就面圣,谁怕谁来着。”
一场庭审落到了此等结局,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事已至此,一帮子阿哥、八旗权贵乱哄哄地起了轿子便赶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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