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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乱局虽已平息,但还有许多的手尾在,这些手尾是京中诸臣无法解决的,必须由胤祚这个皇帝亲自去收拾,因此胤祚不可能在新疆跟老毛子及准格尔部继续耗下去,速战速决便成了胤祚的唯一选择。胤祚环视了一下帐内的诸将,沉着脸开始下达命令:“传旨:令叶南和所部军出动,直取布伦托海子要塞,只需不令老毛子逃窜即可,不得擅自攻城。明日午时前俄军不投降,立刻发动总攻,务求歼此地俄军,而后军北上,兵发布伦托海子要塞。”
“喳!”一听终于发动总攻了,帐内诸将立刻精神大振,齐齐打千,高声应诺。
胤祚一抬手示意众将平身,笑了一下道:“此战是痛打落水狗,朕想看看诸将的能耐,这战就由恭荣来指挥好了,诸将各抒己见,朕听着便是。”胤祚这话一出,帐中诸将立刻各自进言,人人献策,为着谁该打主攻争得个面红耳赤,浑然忘了君前失礼这条大罪,不过胤祚却是不在乎,笑盈盈地坐在上首,只管听着,却连一句话都不说。
布赫鲁斯基少将懵头丐脸地躺倒在中军帐的地毯上,胡须邋遢,双眼充血,再也找不到一丝贵族将军的样子,就跟莫斯科街头潦倒的酒鬼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布赫鲁斯基少将连酒都没得喝——最后一瓶伏特加早在前日就已经被他灌下了肚子。想醉没有酒,想睡又不敢睡,深恐噩梦再次来临的布赫鲁斯基少将只能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帐篷的圆顶发着呆。
“将军。”刚走入大帐的楚留斯基上校险些被躺倒在帐篷口的布赫鲁斯基少将绊了个大跟头,趔趄了几下才算站稳了身子,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那个躺在地上的邋遢之人正是近卫军师长布赫鲁斯基少将,忙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布赫鲁斯基少将睁着血红地双眼看了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一骨碌站了起来,兴奋地嚷嚷道:“上校,您总算是来了,援军,援军到了!太好了,援军,援军!”
楚留斯基上校怜惜地看着乱跳乱嚷、状若疯狂的布赫鲁斯基少将,叹了口气道:“将军。不会有援军了,我只是个使节。”
“什么?你说什么?怎会会这样?”布赫鲁斯基少将一把揪住楚留斯基上校的胸口,疯狂地摇晃着,高声地吼了起来道:“谢廖夫这个混帐紧赶见死不救,别忘了老子是近卫军,是皇帝陛下的近卫,他竟敢如此不作为,我要到皇帝陛下那里去告他一状!混帐。混帐……”
“将军请您自重!”楚留斯基上校使劲地挣脱了布赫鲁斯基少将的摇晃,很是平静地说道:“将军阁下,谢廖夫将军已经尽了力,我军兵力有限,无法放弃要塞军出击。请将军见谅。”
“混帐,那你如何到的此地,嗯?说!”布赫鲁斯基少将愤怒地抽出了指挥刀,刷地架在了楚留斯基上校的脖子上。
“将军。我说过了,我是使节,谢廖夫将军派我来此与清帝交涉,希望他能放我军一马。”楚留斯基上校平静地说道。
“哦?结果如何?”布赫鲁斯基少将血红的双眼中闪烁着希翼地光芒。
“很遗憾,将军。”楚留斯基上校轻轻地耸了一下肩头道:“清帝已经下令明天太阳升到正中之前,若是我军不投降就要发动总攻了。”
“总攻?哈哈哈……”布赫鲁斯基少将疯狂地大笑起来道:“来吧,来吧,本将军不怕。不怕,哈哈哈,本将军手下兵强马壮,雄兵百万,来吧,来吧,我要让这些黄皮猴子知道一下帝人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哈哈哈……杀。杀。杀!”布赫鲁斯基少将疯狂地用手中的指挥刀四下乱劈、乱砍,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楚留斯基上校怜悯地看了看布赫鲁斯基少将,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出的大帐,在一群衣衫褴褛,饿得两眼发直的溃兵之间走过,出了营房,径自上了马,匆匆离去……
火器营左营统领叶南和率领着三千左营步兵和随后赶来的西路军一万骑兵在羊头山已经整整埋伏了六天,却始终没有等到俄军后援部队地到来,军将士早已等得心焦不已,恨不得一气冲杀到布伦托海子要塞,将老毛子的老窝给端了,只可惜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罢了,为了防止部队暴露,这些天来军上下就没吃过一餐热饭,每日里都是干粮就着凉水度日,因此而闹肚子的士兵可不在少数。
“将军,圣旨到了。”正当叶南和照例在羊头山的最高点眺望着布伦托海子方向的时候,一名戈什哈匆忙跑到了他地身边,面色激动地说道。
“哦?快,快请!”叶南和嘴里头说的是请,自个儿却一溜烟地跑下了山头,大老远就瞅见火器营副将齐浩然那胖大的身影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那儿,忙跑上前去,狠狠地给了齐浩然一拳,笑骂道:“死胖子,自己打了个过瘾,却让兄弟在这里吃沙子,真不地道!”
齐浩然虽说现如今的官比叶南和高一级,可往日在“暗箭”里地排名却比叶南和低一位,两人向来要好,嬉闹惯了,此时见叶南和发飙却也不恼,摇晃着大脑袋道:“得,别怪我,嘿,这可是圣上的主意,要不你小子找圣上说去,嘿嘿,你的差使来了。”
叶南和哪有胆子找胤祚抱怨去,吐了下舌头道:“死胖子尽瞎扯,快说,什么差使?该不会是打布伦托海子要塞吧?嘿,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