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凶手曾经经历过暴力拆迁,我们的调查工作就非常困难了。
因为有许多的暴力拆迁,都没有报警而且没有案底的,就算是我们重案组有权限调取公安机关的内部资料,也无从查询。
而且查询的范围,是国范围内。
因为凶手很有可能是在若干年前,在国内的任何一个地点经历过暴力拆迁,多年之后,展开了一场对暴力拆迁的杀人报复行为。
黎梦听完,给我们做了一次补充性的犯罪侧写:“凶手在年少的时候,家里经历了暴力拆迁,这件事就像是一个梦魇,一直伴随着凶手。现在凶手有能力保护家人,或者保护拆迁户了,却又因为某件事没有办法去保护和帮助,所以凶手就决定用杀人的方式,一边来惩治罪恶,一边来保护拆迁户。”
“果然是大侠的风范,我很欣赏这个人。”薛杭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个警察欣赏一个杀人犯,这件事听起来多少都有一些荒唐。
但凶手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行为,确实是在执行正义。只是在这种执行正义的方式,出现错了时代。
如果在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的古代,在那种清官不到头的时代,这种来无影去无踪,凌驾于法律之上,保一方平安的大侠,确实是受人敬仰。
甚至,这些大侠,成为了当时政府官方的正面人物,郭靖守襄阳,五鼠闹东京,各种文学作品中都有体现。
只是,现在是一个法治时代,如果依旧有大家认可的大侠出现,那么只能说是时代的悲哀,是法律的悲哀,是我们身为执法者的悲哀。
法治时代,法律之上,不需要大侠,任何人都不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去执行正义,即便这种正义被大众所认可,也依然不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暴力拆迁事情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锁定参与暴力拆迁混混身份的?最重要的是,这两名死者的死亡地点,要么是在公园没有监控的树林,要么是在公路边上没有监控的杂草丛。而根据对两名死者身份的调查,他们的住处,都不在那附近。”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把他们约出来的?”黎梦忽然问我。
“一语中的!如果不是把他们约出来,他们怎么会在夜里出门呢?如果刘禹琦是什么在西城公园附近吃烧烤,那么还有情可原。但在这次的魏奇致呢?城东的郊区附近可没有烧烤店,仅存的人家还在这次拆迁工作中被夷为了平地。”我认真地说着,提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这些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混混,能把他们约出去,而且是单独见面,非常不容易。”薛杭淡淡的说着。
没一会,江听白走进刑警队办公室,给我们带来了痕检科的最新消息。
“我把两起案发现场的脚印进行了比对,结合痕检、足迹分析以及步幅推理,确定了两起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为同一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江听白沉声说道。
“文星海是凶手吗?”听他说完,我立刻开口问道。
江听白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马丁靴的磨损程度,和现场发现的脚印不一致,他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