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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行云放了那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尽快赶来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说着,垣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焉以谢,继续道:“如今那三派无切肤之痛,尚且还会算计自己的得失,可今日如果将这三派尽皆诛杀于此,不只难一劳永逸,反是会与这三派结为死仇,一旦结下死仇,便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三派精锐虽然都来了这里,可余下的那些门人若不顾性命前来报仇,实力仍不可小窥。
更何况这些大派掌门心中都是知道宗主为人,少林被袭不过是个借口,可一旦今日拼杀过后,那便当真人人自危,到时慢说是这三派,就是峨眉唐门,甚至那崆峒都会拼了命来。”
行云听了焉以谢的进言之后,虽然也觉得不甚妥当,可却没有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当下一怔,暗道:“焉以谢也曾说过,这大险中才有大利,他却也没有否认其中之险,好在我终是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缓道:“我却是没想的太多,只知此来救人第一,如果连眼下的人都救不成,那还谈什么其他?”
说着,正看到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一动。
行云这些年在江湖中来回历练,心思灵巧的多了,见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暗道:“看来还是清涵了解他这弟弟,竟是先想了到。”
不料,焉以谢听了垣晴之言后,竟忽是一笑,行云不禁奇道:“你笑什么?且不说清涵的言语对错,就算依你之言,可我终是放了那三派走。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么?毕竟谁也不知还有援兵,如果再加上这三百余精锐,要胜那三派把握可是大上许多。”
焉以谢闻言,先是恭身一礼。这才道:“时不待我。时机一旦错过,便再没有,可惜与否都与事无补,以谢自不会去烦恼那些。再说我那姐姐所言亦是在理,只是太过求稳,有失进取之心,今日就算放过敌人,四日后仍是要面对那大麻烦。”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知道焉以谢所言不差,四日后继位大典,三派必将卷土重来,界时其他大派亦会赶至,那时才是真正考验。
行云眉头刚才是一皱,就听焉以谢再道:“至于以谢发笑,是因为今日宗主没听以谢的建议。以谢心下着实高兴,这才忍了不住。”
行云正想那四日后的难关该如何度过,猛听焉以谢的话中奇峰突起,一怔道:“高兴?”
不只行云,就连其他人也都好奇起来。行云放了三派离开,虽然众人心下都是感激,知道行云是在顾忌他们的性命,不过方才这些人也是甘愿一拼,所以三派撤走。众人心下多少也有些不愿。此刻忽闻这一力主战的焉以谢竟然反说高兴,都是纳闷。自然想听他的解释。
焉以谢见众人都被自己一言引了过来,笑了笑道:“宗主身为宗主,乃万剑宗两千余人之首,首者,头也,余人皆以宗主马首是瞻。
宗主虽掌万剑宗,身份显赫武功又高,可却从来都是虚心纳言,这本是好事。可长此以往,却难免被人误认为宗主容易被人左右,如此一来,好事就成了坏事。
今日不止以谢一人劝宗主出手,可宗主最后却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愿,比起听了以谢之言,这更令以谢高兴。就算是放过那三派却也没什么,重要地是宗主能坚持自家信念,不被他人左右,我等跟随宗主,才不至迷茫,也杜绝个别小人之心。”
行云闻言,暗道:“我当初听了他那行险的主意,一时竟是想起了萧寿臣,不过看他如此为我着想,却是我多心了。”
至于那小人,行云心下雪亮,焉以谢所指的怕是柴家了。
这话其他人也听了满耳,才明白焉以谢为什么发笑,心中那一丝因行云放走三派的不愿也随这一席话而烟消云散。
说话间天色渐暗,众人也都停了话头,开始准备回山。
加上后来地三百余精锐,万剑宗总共有七百多人马,青城就算没有伤亡,也不过三百余人,二人一骑足够富裕,一等诸事停当,众人便立刻打马回转太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