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云正想说话,便见到刘莘风拉了拉她的手,微笑却坚定着道:“杨大婶,我可以拉她手的,因为现在我们要去县城领证,从此以后我们就正式结婚了。”
“领……领证?”
杨大婶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刘莘风已经骑着三轮小货车跑远了,坐在小三轮后面的江慕云给了杨大婶一个鬼脸。
杨大婶站在原地愣了半响,便扯着尖厉的嗓门喊了起来:“不得了啦,风娃子要跟那女娃去城里领证了。这还了得,丧尽天良!父亲娶女儿要遭天谴的!大家快出来啊!他们是彻底不要脸了,必须得阻止,不然我们刘家沟以后怕是要世世代代被人戳脊梁了!”
顿时,整个刘家沟都被杨大婶的声音吵醒了。
一片沸沸扬扬。
上午十点,江慕云和刘莘风两人心情激荡地从县城归来,车上放着一些瓜子糖果以及大红色的对联和喜庆贴纸。但当他们来到家门口,彼此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这一刻他们的泥瓦房外面站满了人。
村里几名德高望重的长辈坐在凳子上。
后面站着村里仅有的四名年轻力壮的后生,一个个面色阴沉。
至于其他的人,都站在旁边议论着什么。
刘莘风和江慕云彼此牵着手下了车,没有说话,提着东西便朝屋里走去。
但是一名年轻后生拦住了他们的路。
紧跟着,坐在最中央的一名村里资格最老的老人说话了:“风娃子,云娃子,你们两个是不是去扯证了?”
围观的村民登时议论纷纷。
“父女啊,太说不过去了。”
“想着都恶心。”
“这种事情要传出去,以后我们刘家沟的人头都抬不起来。”
“……”
只不过刘莘风和江慕云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只是微笑着不回答。
老人冷哼一声,将手里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沉声道:“这事情道德上说不过去,你们可知道?既然你们不知廉耻,那么作为村里长辈,我们就应该站出来管一管。现在大家都商量好了,给你们两条路选择。第一条:去将结婚证作废,然后杨大婶做媒,早点将云娃子嫁出去,正好听说杨大婶的儿子对云娃子还蛮中意,可以让杨大婶趁早将这事情落实。第二条:若是你们执意不听,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今天我们就将云娃子赶出刘家沟,至于风娃子你却不能走!谁来都没用!因为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毫无廉耻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
刘莘风脸色微变,看着老人:“国风叔,我们并没有跟任何人过不去,也没有违反任何法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老人厉声道“这是廉耻!这是道德!”
刘莘风摇头:“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只是彼此相爱而走在了一起。更何况,难道你们看不穿杨大婶的狼子野心?她这么针对我,无非就是当年做媒失败,让她觉得自己名声受到了影响而已。另外她儿子也是个垃圾,在外面找记者污蔑我们,还在暗地里使各种阴招,不就是看上了丫头吗?想让丫头嫁给她儿子那种垃圾?做梦都不可能!”
村里人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忠厚老实的刘莘风会说出如此一番话。
一个个面面相觑。
尤其是杨大婶,一张鞋拔子脸气得发青。
老人冷哼一声:“看来你是冥顽不灵了,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将你们分开,免得以后子孙戳我们的脊梁。”
说完后他一挥手,四名年轻后生就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正在这时候,忽然几名在村头玩耍的小孩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爷爷奶奶,快看呐,村外来了好多挖土机。”
村民们一愣,下一刻,便感觉到地面都颤抖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震得大家心中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