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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彤拧了下车钥匙,车子缓缓启动,车轮在雪地里压出整齐漂亮的纹路,薄轻安静的坐在后面,凉淡的眸子望向车窗外飞速变换的雪景,平静无波。
同一时刻,e国东城,正在午休的苏离忽然被噩梦惊醒,他坐起身,听着宿舍内刘浩宇与林大国打游戏的声音,桃眸慢慢恢复焦距。
那个梦太真实也太可怕了,他梦见薄轻浑身是血的倒在术台上,心脏被人挖走,整个人泡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苏离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摸出柜子里很少用的,犹豫好久才拨了串号码出去,然而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又试了几次依旧如此。
不知怎的,他忽然心慌起来,握的有些不稳。
苏离缓口气,平复这莫名的情绪,正当他要关时,亮了起来,是苏母电话。
他按了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女人的哭声:“小离,你爸出事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听对方继续道:“……你爸挪用公款,欠了整整五百万,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啊,要被抓去坐牢,该怎么办啊?你祖母也病了……”
那边还在说,苏离脑中却完听不到声音,‘啪’一声滑落到地上,惊扰了打游戏的两人,刘浩宇撇撇嘴,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又继续滑动平板。
苏离好半晌才回过神,他捡起已经碎屏的,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宿管大叔见有人跑下来刚要呵斥,那人已然跑远,没办法只能回值班室调监控。
冬季北风呼啸,大雪飘扬,遮天蔽日,少年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他来不及揉搓两下膝盖,就得匆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寒风吹彻,像是弯刀刮在人脸上,钻心的疼,然而苏离好似感觉不到疼,脚被冻得麻木,他第一次觉得宿舍到校门口的距离好远,远到他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是第几次摔倒了,他浑身狼狈的站起来,任由风雪擦过面颊,一鼓作气穿出校门。
随便招了辆出租车,他累得并未听到校门口处,门卫焦急的喊声。
司见他不说话,以为不是在叫他们,也就没停下,车子在大雪下渐行渐远。
苏离到家时,大厅内乱七八糟,像是遭了抢劫,苏母看见他就哭,苏父躲在屋内不敢出门,只有小姨还正常点,在楼上照顾着病危的祖母。
“小离,不能让你爸爸坐牢,你得救救他啊……”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口中反反复复只有那几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你帮我想想办法。”
苏离敲了敲发昏的脑袋,尽可能使自己保持清醒,他将女人扶到沙发边坐好,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爸会挪用公款?”
苏母有些神志不清,颠三倒四的讲述起来:“……北滩那边有个投资项目,你爸认识的人介绍的,都是老合作商了……他去了,没察觉问题……一开始一切都正常,就是最近忽然需要加大投入……要钱,要很多,你爸犯了糊涂,私下挪用公款……一去就是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