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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就要进入期末考,我之前请假,没来得及看书,苏离,你能辅导我一下么?”她声音清浅,如同二月的风,温良适中,让人感觉很舒适。
苏离木讷的点头,这之间,他能听见脖颈处低沉的铃铛声,提醒着他昨日经历的一切,羞耻与难堪一下子涌上心头,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好脏,像藏匿在阴沟里的老鼠,不配见光,更不配与她说话,清澈的眼眸隐隐覆盖上一层水迹。
薄轻却好似没发现,笑容依旧,回道:“那就谢谢你了。”
他想反悔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按了按衣衫下的铃铛,低低回了一句:“不、不客气。”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她道。
苏离下意识的转过头,心虚的盖住右颊,闷声道:“没、没有,我很好。”只是几个字,他却说的很费力。
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求你别看我,他好脏。
他拿书的有些发抖。
“你真没事?”薄轻一把拉下他右,皱着眉:“怎么这么凉?”
苏离好似被烫着般缩回,身体微微往旁边移:“我、我没事。”求你别碰我。
移动间铃铛又响了起来,声音比之前大些,直直钻入他耳中,逼得他去听,他下意识的转头望薄轻,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然而这一扭头却愣住了,那人正在看他,平静的目光。
他一下子难堪到了极点,她一定是听见了,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见?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私下里多么肮脏,对方一定会觉得恶心吧。
“你今天很不对劲。”薄轻撇过视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拿出课本开始认真的温习。
苏离心下松了一口气,余光时不时瞥向她,怕她追根问底,然而直到放学,对方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课间也没找他问题目,这使他莫名的失落,一整日望着课本发呆,心不在焉。
放学时,薄轻一刻不留,铃声结束就走了,苏离坐在原地,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收拾书包,低着头跨出教室,在踏入走廊时,他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薄轻正站在挂满积雪的老榆树下与一名女生相谈甚欢,她脸上挂着笑,里拎着一杯奶茶,那女生里也有杯一模一样的。
苏离正要走,薄轻朝他望了过来,女生也是,两人好像还说了什么,他觉得那话题一定和自己有关,这一刻,他好似实验台上的小白鼠,明亮的白炽灯无孔不入的照着他,旁边站着好多人,聚精会神的观察他,他忽然脸色苍白,抱着书包逃也似的走了。
雪真的很厚,皮靴踩在上面嘎吱作响,伴随着耳边的铃铛声,苏离有些崩溃的捂住耳朵,结果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跌倒在赃物的雪地里。
沁凉的雪水渗入大衣,裤脚,冻得他腿脚微麻,他双撑在污雪里,僵硬的爬起身,抬头时恰见一双修长的腿站在他面前,那人表情淡漠,朝他伸出一只:“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