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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出了皇宫,左顾右盼着沿街边一溜小跑,径直朝丞相府跑去。
一直坠在他后面的两个人也不上前阻拦,只是躲躲闪闪的尾随着他。直到他敲开丞相府的大门闪身走了进去,那两个人才在对门的街角寻了处背静的地方藏了起来,探头探脑的向丞相府门口张望。
内官进了丞相府,在仆役的带领下径直朝李斯的书房走去。
“曹常侍,来找老夫有何见教?”在仆役向李斯禀报内官前来拜访后,李斯亲自迎出房门,满脸笑容的对那内官拱着手说道。
见李斯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内官急的直顿脚,叹着气对李斯说道:“丞相大祸临头,如何还能这般自在。曹槿感念丞相忠心为国,特意前来,就是要告知丞相,赵高在陛下面前污蔑贵府大公子私通盗贼,与项梁之侄项羽过从甚密。陛下已责令调查,此时前去调查的人恐怕已在路上,还请丞相万万小心,曹槿告辞了!”
曹槿连李斯的书房都没进,在说完这番话后,告了个退,连忙离开丞相府。
李斯本想拉住曹槿问个详尽,见曹槿一副慌张的样子,深知若是他留在自家府中,恐怕会遭来赵高的猜忌,于是也没再强留,对曹槿拱了拱手,目送着他离开。
曹槿出了丞相府,低着头快速的朝皇宫走去。在他远远看见皇宫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蹿上来两个人,架起他的两腋强行拖着他往一旁的小路走。
“你们要做什么?”突然遭人劫持,曹槿惊惧的连忙侧过头向架的他的人嚷了起来。
“蓬!”他刚嚷了一句,后脑就被钝物敲击了一下,这一下敲的很重,曹槿只觉得脑后一疼便昏了过去。
曹槿离去后,李斯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他没有想到,为官多年,他行事一向如履薄冰,尽心辅佐君王,到头来竟会上了赵高的当,跳进赵高为他挖好的坑里。
“来人,去请不知先生前来议事!”李斯手按额头思索良久才抬起头对门外喊道。
过不多久,吴忧在仆役的引领下来到了李斯的书房。
“丞相,深夜唤吴忧前来,所为何事?”进了书房,吴忧先躬身抱拳给李斯行了个礼,随后站直身子说道:“若在下所猜不差,此番定是丞相思虑不详中了赵高的奸计!不知是否?”
李斯对吴忧确是十分欣赏,但这个吴忧就是有一点让他很不满意——太过恃才放旷,总让李斯感到难以驾驭。因此很多时候李斯在遇见棘手的事时并不愿找吴忧前来商议,除非事情已走入死巷,他才会把吴忧请来破解。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本相确是中了赵高贼人的奸计,陛下已下令派人去三川郡调查我儿李由,请问先生此事奈何?”见吴忧已经猜出详情,李斯不再隐瞒,开门见山的求起对策。
吴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李斯说道:“丞相,此事无解。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丞相主动辞去官职,或许可保李家无忧。那赵高虽说只是郎中令,但他却每日都在陛下身边,他所说的话,陛下必然深信无疑。即便丞相位高权重,却也奈何不了他!”
李斯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如先生所言,明日一早,我便上疏告老还乡。”
“如此甚好!”吴忧慨然叹了一声,抱拳对李斯说道:“丞相若无他事,吴忧告退!”
李斯正要应允,门外传来一个侍从的声音:“启禀丞相,少府大人连同数名大臣求见。”
侍从的话音刚落,吴忧就微微眯了眯眼睛,对李斯说道:“少府大人此时前来求见,必是得知丞相被赵高陷害欲连同数位大人上疏弹劾赵高,此事虽是为丞相谋划,却是万万行不得,还望丞相细细斟酌!”
李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对吴忧说道:“先生且回,我自有分寸。”
吴忧望着李斯,过了片刻才无奈的叹了一声,对李斯躬身抱拳一礼说道:“丞相心中早有打算,在下不便多说,先行告退,还望丞相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