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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长着黑痣的中年汉子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坐姿与中原人传统的跪坐完不同,这种坐姿虽然不雅观,但由于膝盖不用着地却要比跪坐舒服了许多。
在中年汉子盘坐的‘腿’上,横摆着一把刀,这是一把形状如同弯月一般的刀,在用惯了直剑的汉人中,几乎找不到这种形状的兵器,只有北方草原上的匈奴人,才喜欢用这样的弯刀。
“你们都知道,这一次大当家没有来。”中年汉子先是朝房内围坐着的众人看了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他的身上,他才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有探子回报,说是狄鞮居次跟着项烨来到了九原。大单于本来想要发兵进攻九原城,可考虑到若是贸然进军很可能使我们匈奴的勇士们陷于长途奔‘波’的疲累中。假如要直捣九原城,我们的大军还需要再做些准备。”
说了开场白之后,中年汉子旋即把话引到了正题上,对屋内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匈奴的各路大王中也颇有几个人愿意效忠狄鞮居次,若是她真的做了阏氏倒也罢了,可她偏偏记恨大单于,不愿嫁给伟大的大单于。若是让她留在九原国,将来必是大匈奴的祸患。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就是偷偷的接近她,把她杀了,同时把九原国藏匿她的消息报告给大单于,为将来大军南下寻个理由!”
在中年汉子说话的时候,房内众人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之后,才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向他问道:“五当家,我们在来的时候大当家对我们说过,九原国的国君项烨剑术高超,尤其是和他那个姓‘蒙’的妻子配合起来更是连大当家都奈何不了他们,九原国有这样的人而且城内还有诸多驻军,凭我们几个如何能完成任务?”
听了年轻刀客的话后,五当家侧过头、斜着眼朝问话的年轻人看了看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我当然知道项烨了不得,也知道这九原城比不得我们去过的许多城池。若是项烨没有本事,当初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铲除了吴越剑冢。不过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像吴越剑冢那样的废物,我们是大匈奴的勇士,凭着一个项烨还奈何不了我们!”
“莫非五当家已经有了计策可调开项烨?”五当家的话刚落音,坐在墙角的一个中年人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我想提醒五当家的是项烨并不是蠢人,我们想要把他从狄鞮的身边调开,他很可能不会上当!”
“呵呵!”五当家摇头笑了笑,对这中年人说道:“你们恐怕是被项烨的名头给吓坏了,看事情已经看不透彻!原本我也以为想要从项烨的面前取一个人的‘性’命并不容易,可我们心中这样难缠的一个人却在刚才做了一件蠢事!这件蠢事已经足以让他名声扫地,而且会让他以后在与大匈奴的往来中完处于被动的局面!”
五当家的这句话显然是起到了震慑房内坐着的匈奴武士们的作用。房内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的望着他,好似他的脸上写着答案一般。
见满屋子的人都望着自己,五当家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对他们说道:“就在刚才我得到了探听消息的兄弟回报,项烨命令他的近卫们护送着五辆马车往城西九原国羽林军的军营去了。如果我猜的不差,狄鞮居次应该就在其中一辆车上。项烨想要让他的近卫和羽林军的兵士们保她周,把我们引到王宫去一网打尽。他的计策倒是不错,可惜我们却你见得会上当!”
“你怎么知道马车里一定坐着居次?”五当家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寰余地,最早对任务提出质疑的年轻人当即站了起来表示反对:“五当家是如何知道居次一定在其中一辆车上?又如何知道这些从王宫里出来的马车没有猫腻?项烨不仅可以利用王宫吸引我们对马车的注意,同样也能利用马车来吸引我们对王宫的注意,我倒认为居次根本不可能冒险离开王宫!”
听了年轻人的话后,五当家冷哼了一声对他说道:“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为了保护几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近卫派出来?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天出来的这几辆马车里一定坐着狄鞮居次!”
年轻人还想争辩,可五当家却不再给他机会把脸转向其他人说道:“我认定项烨已经得到我们在城内的消息,把狄鞮居次转移到了羽林军军营。我们此刻已经来不及去路上伏击,只有冒个险,今天晚上潜入九原国羽林军的军营把她杀了!”
提出质疑的年轻人虽然心中还有疑‘惑’,可五当家既已安排了任务,他也不好再继续抵触下去,只得和众人一同应了一声。
在这群匈奴人决定要趁夜潜入羽林军军营的时候,项烨正躺在‘蒙’苏寝宫内的矮榻上。
这几年来,榻是他睡过的最舒服的卧具。虽然榻要比‘床’小一些也矮了许多,但与睡地面相比较,躺在上面还是要舒服的多。
“我说‘蒙’苏,我想把后宫里的卧具都换一换,让木匠把所有的榻都做的高一些,至少高度要到我们的膝盖才行!”项烨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顶对一旁坐着的‘蒙’苏说道。
‘蒙’苏和狄鞮面对面的盘‘腿’坐着,这种坐姿是狄鞮刚教她的。她虽然觉得不是很雅观,可确实是比跪坐要舒服的多。反正如今也是在她的寝宫,无论她以什么样的姿势坐着,只要项烨不责怪,就再没人能够说她,她倒是乐得落个舒服,也就不再纠结坐姿雅观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