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蓟县距离匈奴较远,我们是不是该把都城迁到这里,免得将来与匈奴作战,匈奴人袭扰我们的都城!”项烨收服了燕国臣民,李鑫蓬跟着他一同朝王宫走去,一边走路他一边提出了迁都的建议。
项烨摇了摇头,对李鑫蓬说道:“我说过,我们的敌人是匈奴人,想要灭匈奴,必须要把都城建在危险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时刻提醒我,在我的卧榻之侧,悬着一把随时能要我‘性’命的尖刀!”
李鑫蓬皱了皱眉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对项烨说道:“匈奴人的进攻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征兆的,我怕一个疏漏就会造成九原城被围。”
“当年‘蒙’恬将军率领三十万秦军西征匈奴,将匈奴人驱出七百余里。”项烨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他能够率军主动出击,为什么我们只能防御?鑫蓬,你要记住一句话‘寇可往,我亦可往!’。我们是强大的夏国,而不是任由匈奴人宰割的羔羊,他们能屠杀我们的臣民,我们一样能让他们亡族灭种!”
“狄鞮居次怎么办?”李鑫蓬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项烨说道:“难道我们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屠杀匈奴人?”
项烨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对李鑫蓬说道:“你要记住,将来与匈奴人作战,凡愿意向狄鞮居次投诚的,一律不杀!凡作恶多端的,无分老幼,部诛杀!”
“诺!”李鑫蓬应了一声,跟在项烨身后朝着燕王宫的大殿走了过去。
就在项烨征服燕国的前几天,临河城正上演着一幕悲壮的血泪长歌。
匈奴右谷蠡王十万大军抵达临河,而临河城内只有五千夏军负责守卫。
这些夏军与李鑫蓬等人的军队还有些不同,他们并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铁军,而是一群由临河附近居民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
他们的装备很差,许多人甚至还在使用战国时期常用的长戈。
更有甚者,有些人在分发武器的时候连长戈都没有领到,于是他们从自家拿出了出头、镰刀等农具充为兵器,守卫着临河城。
匈奴人已经发起了五次进攻,城上的夏军用箭矢、巨石和滚油将他们打退了一次又一次。
如今城头上的石头和滚油都没了,每个弓箭手箭壶里的箭矢也不过只有两三支,只要匈奴人再发起一次攻击,他们就将要面临与敌人在城头上‘肉’搏的结局。
一个穿着夏军偏将铠甲的人在城墙上走了几圈,他的右手紧紧握着长剑,五根手指在战斗中已经失去了三根,只剩下两根手机死死的扣着剑柄。
偏将左边脸颊上盘旋着一道如同大蚯蚓一般触目惊心的剑伤,从伤口处还向外渗着的鲜血能够看出,这道伤痕是在不久前的一场阻敌战中留下的。
疲惫不堪的夏军三三两两的躺在城头上,当偏将从他们身旁走过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起身行礼,而是用满然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将军。
“将士们!”偏将走到一群夏军的面前,手按着剑柄对城墙上的所有夏国守军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援军还没有到,在‘阴’山,匈奴大单于正带着十万大军向我们的都城九原城进军;在固阳,李将军和卫将军的六万大军正与匈奴左谷蠡王的十万大军鏖战!我们可能没有援军了,只要匈奴人再发起一次攻击,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经过数次战斗,剩下的一两千夏军残兵静静的听着偏将的话,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一片死灰,都知道再有一次战斗,他们的生命就将永远的在临河城墙上画上休止符。
“偏将抹了一把脸,回过头朝城内看了一眼,转身对夏军们喊道:“匈奴人来的时候,我们把亲人都转移到了城内,如今城里有我们的父母、有我们的妻儿、还有我们的兄弟姐妹!一旦城破,匈奴人的铁蹄将会长驱直入,我们的亲人将会饱受蹂躏,你们能允许这样的结局发生吗?”
他的这句话刺痛了每一个夏军的心,所有夏军都站了起来,高声喊道:“不能!誓死保卫临河,不让匈奴人踏进临河半步!”
“好,非常好!”偏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所有夏军喊道:“我们都会死,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们有没有做好?”
“人在城在!人亡城破!”所有夏军都举起了兵器,高声喊叫着,他们的喊声传出了很远很远,就连城下驻扎着的匈奴大军在听到这震天彻地的喊声时,都不禁感到一阵胆寒。~